只聽得一陣鬼哭神嚎,那些個生魂面上都露出驚恐之色,但被金絲網籠罩之後,一身血光便漸漸削弱,竟是神情也慢慢安詳起來。佛門金光自有超度之意,即便一時不能全數超度了,也可稍作安撫。
很快那金絲網向後驟然一拉,邊緣猛地收縮,就成了一個兜狀,而那些個生魂也仿若被網住的魚兒,全數被抓了過來!
徐子青攤開手,那金絲網就一瞬竄入了缽盂之內,給他並指一握,已然收了進去。
此時天空裡鬼氣一掃而空,那清雋老者,則是滿面驚惶之色。
他這最大的本事被人破去,竟讓他無能為力了!
徐子青嘆口氣,正欲把他除去。
然而那老者再度驅使符籙,竟讓下方那些個本在同植株相鬥的魔化武者全都招了上來,在他身邊浮動,如同一眾傀儡。
隨後魔化武者們便雙目赤紅,再度朝徐子青衝來!
徐子青此時也不留情,那些個生魂已不礙事,他再無遲疑。
當即他手掌一豎,掌心裡數條血藤張牙舞爪,竄出數十張長,就將那些魔化武者捆了個嚴嚴實實,而清雋老者,則是給最粗的一根纏住,被前端葉苞直直刺入心口,把血吸盡了。
成年的嗜血妖藤兇性更厲,不過眨眼工夫,就是去了又回。
而之前在半空裡的眾人,連帶著老者在內,也都化作了一具乾屍。
徐子青伸手一招,容瑾收入體內,而他手心之中,則出現了一顆滴溜溜的珠子。
這珠子中氣息駁雜,本是仙道為根本,然而上方卻附有一層薄薄魔氣,正是清雋老者金丹。
略思忖,他還是將其捏碎了。
修界爭鬥眾多,若是金丹、元嬰落入敵手,就算不自個吸取,也可換成其他物事,做一種資源。
但不論仙魔,之前總是與天爭命的修行之人,死後金丹便是修士之唯一佐證。
徐子青所習生死輪迴之道,對生靈到底悲憫,要他將金丹當做一件交換之物,卻是不願。
罷了,資源財富皆可憑歷練去取,何必讓這些個修士死後不安。
此時武翱門來犯者全數就死,周遭氣氛為之一清。
徐子青使了個法訣,那些個巨大植株只將地上遺落屍身送到一處,同樣置於一個大坑之中。之後植株盡皆重新化為種子,被徐子青收了回來。
如今他驅使萬木如臂使指,丹田裡真元滾滾無盡,更能容納許多次木、從木,而那《萬木種心*》的妙處,自金丹修為始,才要慢慢地顯露出來。
雲天罡一直立於雲家莊前,觀戰時雙目裡微光閃動,卻不曾出手。
徐子青此番走過去,微微一笑:“累師兄久候。”
雲天罡略點頭:“而今你修為已不錯了。”
徐子青笑道:“多虧師兄從前指點。”
兩人說了兩句,徐子青神情似有踟躕。
他對戰時用青雲針、嗜血妖藤等物,也將功法氣息釋放許多出來,只不知師兄……是否能多憶起一些?
雲天罡倒是瞭解徐子青,不必他問,便說道:“已憶及小乾坤雛形來。”
徐子青心下微松,他想的果然不錯,師兄的記憶,正是如同水滴,不斷匯聚。
其中與修為相關者,師兄心中有數,自然想得也更快了。
之後二人不再多言,雲家莊受此磨難,可說皆因雲天罡而起,先前豎起那防護之罩,想必已是逼到極處。
現下武翱門之事已然解決,兩人就該快些進去莊裡,讓眾人安心才是。
那護身玉佩乃是徐子青親手煉製,自然容易解決,他一指點去,已將防護罩點破。
而後,兩人便邁步而入。
才走不得幾步,迎面就聽到腳步之聲,撞上了一個人來。
且說之前武翱門突然來襲,雲家莊眾人措手不及,卻是在雲鎮海吩咐之下,有條不紊,紛紛準備禦敵。
就有云鎮山說道:“聽聞武翱門前日受過打壓,莫非是天罡侄兒在玄天城有什麼作為?”
雲鎮海眉頭一皺:“我倒擔憂天罡的性情剛直,說不得中間還有什麼其他牽連。”
兄弟倆說了一遍,並不能確信。
之後不再多思,只顧抵禦外敵要緊。
然而武翱門一來百人,雲家莊武者總共不足此數,先天也是寥寥,且都在閉關之中,如何能夠應對?當是時,雲天恆終是出關,不知如何激發了一種護身玉佩,把整座莊子護了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