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以前李晚曾對蕭清寧說過的,畫裡的人和實體之說。入虛之秘,便相當於是實體,運用此法可以避離傷害,虛化畫中敵人攻擊,這就好像,刀槍劍戟再如何鋒利,也不能對高空的敵人造成傷害。
但反過來,入虛高手可以撕裂畫作,以莫名虛空之法,攻擊畫中之人,就好像在高空,可以肆意以弓箭射擊地上,地上之人無法還擊。
這便是“呉字紋”的反向運用之法!
李晚將這種正向運用之法,稱為入虛,而反向,自然是破虛。相關的道紋,則命名為“逆呉紋”。
如果說其他道紋禁制都是李晚從《器宗大典》裡面得來,而“呉字紋”乃是天授,幸運得了那頭風鼬妖王身上的雷痕道紋而研製出來,那麼,這道“逆呉紋”和相關的破虛禁制,便幾乎完全都是李晚自己的心血結晶了。
李晚此時,雖然只擁有結丹修為,但是眼界見識,對器道的理解,卻是比起數年前提高了許多,已經完全足以達到元嬰境界的宗師層次了,能夠透過這“呉字紋”開發出入虛、破虛兩大型別的禁制,便足以說明一切。
這也使得,他在煉製神行符和這“碎星”劍的時候,迸發出了無限的靈感,煉製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不過這種破虛禁制加持上去之後,這柄飛劍,還是空有犀利的攻擊,但卻沒有足夠殺敵傷人的作用,因為飛劍法寶,不是走靈巧機動的路線,施展精妙劍術,就是急速飛馳,來去無蹤。
“再厲害的攻勢,也得擊中敵人才行。”
李晚決定,再為它加持增速的禁制,以神識操控。
煉製這柄飛劍是為自用,而自己,沒有修煉什麼精妙劍術,自然不能強求。
不過這柄飛劍,有破虛禁制的加持,倒也不必追求什麼精妙絕倫,只需要速度夠快,能夠以神識牽引操控,強行斬殺來犯之地即可,至少碰上過去風鼬妖王那種皮糙肉厚的大傢伙,是有辦法對付了。
“有了這些禁制,就可以正式提升到珍品寶器的品級,威力速度合一,方才能夠真正犀利。”
……
日子一天天過去,對飛舟上的眾人來說,這些時日,也是悠閒自在。
黎庸和黃珍,這些日子跟隨東主出行,可是大感深有收穫,舟上雖然沒有了銅山作場那裡的氛圍,但有那麼多的大師,名門弟子,又可以接近李晚,時時請教,當真是稱心如意。
更重要的是,李晚此時已經隱隱透出,要收他們為記名弟子,這令得兩人都非常振奮,煉製接手的工件,都比平常更加賣力幾分。
不過在刑青天和刑友天兩兄弟看來,這些日子,可是苦了。
雖然來到了飛舟上,處在行程途中,但是他們的學業,可是一點也沒有落下,仍舊日日苦學道紋禁制基礎,並識文斷字,瞭解修真界中基本常識。
這樣的日子,可是比在空明谷時還更加辛苦幾分,畢竟當時,李晚接受了各方修士的委託,煉製法寶,自己也在為積蓄法寶部件和料理寶材而忙碌,對他們投入的關注,遠遠沒有現在多。
兩兄弟卻是不知道,現在李晚對他們的栽培,完全是按照世家子弟的標準而來,甚至於,不少世家大族人丁繁茂,對非嫡系子弟的照顧,都未必及得上。
這也導致,同行的眾人發現,李晚用真正的貴重寶材,隨意任由兩人擺弄,各種價值數千、數萬靈玉的藥劑、配方不惜使用,給這兩個小娃娃練手的時候,都感覺非常震驚。
私下裡,蕭清寧也表示了不解,李晚如是解釋道:“寒門子弟,最怕的就是從一開始就落後於人,有些東西,是從天生的底蘊帶來的,要是到了修為高深以後方才來彌補,就太遲了。”
蕭清寧笑道:“那夫君你就是生而知之,神靈無比了。不怕夫君笑話,當初你初到天工坊的時候,我們還把你當成靈寶宗這等大宗門來的遊歷弟子呢。從你身上,我們可看不出是寒門出身,靠著自己自學成才的煉器師。”
“那是因為我另有奇遇……”
李晚聞言,不禁微微一笑,但也沒有過於詳細解釋。
直到如今,這件事情還是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能夠有此成就,完全是靠著吸納神識氣機,彌補了學識底蘊的虧欠,這是道統傳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光是憑著《器宗大典》,他所獲得的傳承,也不亞於那些豪門大族的嫡系繼承人,又或者,宗主嫡傳弟子。
但是,刑青天和刑友天可沒有這般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