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法醫,葉彩唐經歷了太多太多半夜電話響起,有緊急情況要加班的事情。
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來了,來了。”
葉彩唐連忙起身穿衣,隨隨便便的頭髮一紮,就開了門。
“怎麼了?”
晚上還有些風,雖然不冷,但是搖搖晃晃,葉彩唐一邊晃,一邊跟著謝止走到了甲板上。
只見甲板上亮著燈,有酒味,還有香味。
今天晚上吃的確實是好。
新鮮的魚就不說了,那麼大的河,洗涮乾淨後,用大廚秘製的醬料醃製了一會兒,然後放在炭火上面烤,一個個香味撲鼻。
床側放了兩個簍子,竟然還撈上來一些螃蟹。
現在還不到吃螃蟹的季節,黃不如秋天,但是也有,葉彩唐可憐的,來到這個年代後還沒吃過螃蟹,自然吃的很開心。
大廚一邊現場炮製,一邊道:“這螃蟹啊,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季節,再過一兩個月,就黃滿肉肥了。等到時候各位公子和小姐去咱們酒樓,可以來一桌螃蟹宴,那才叫美味。”
眾人還沒來得及點頭,葉彩唐便條件反射的問:“肯定很貴吧。”
這靈魂發問簡直不像是一個被邀請在私人畫舫上吃螃蟹的客人會說出來的。
大廚習慣了和有錢人打交道,比如黃泉這種,只要味道好,多少錢都不皺眉的,所以被葉彩唐一問,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要說不貴,確實不便宜。要說貴,對黃泉來說,應該也不貴吧。
好在黃泉救場道:“螃蟹宴我吃過,確實不錯,價格也合理。等酒樓上了,來知會一聲,我定一桌。”
“好嘞。”大師傅笑著應道。
這就算是他的業績了,酒店裡會給他分成的,十分開心。
一頓飯賓主盡歡,謝止除了一個勁兒的灌黃泉酒之外,也沒有陰陽怪氣,兩人甚至喝多了之後,還肩並肩一起去船尾方便了一下,然後一起差一點掉下去。
幾個姑娘不喝酒,於是吃飽喝足消消食,吹牛瞎聊了一會兒便去睡了,謝止和黃泉留在甲板上,誰也不服氣,繼續拼酒。
這一拼,就拼出問題來了。
半夜,滿天星光,兩人都已經搖搖晃晃。
黃泉站起來去船邊吹吹風,只覺得月色下夜風獵獵,吹得波浪翻滾,一陣陣的浪頭打來,浮浮沉沉。
“咦……”黃泉突然咦了一聲:“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好像看見水中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莫非是一條大魚。
謝止也過來了,大舌頭道:“怎麼了,怕了啊,怕了就趕緊認慫,認慫我就去休息了。”
拼酒拼的好累,而且現在雖然豪情萬丈,可明天說不定又要抱著腦袋滾。
但是謝止這該死的勝負欲,又讓他不能認輸,甚至他也覺得不是為了自己而戰,是為了六扇門的榮譽而戰。
謝止一看,什麼玩意兒也沒有啊。
“你眼花了吧,哪有什麼東西。”謝止哈哈笑:“是不是喝多了,老眼昏花了?”
黃泉這就不服氣了,怎麼可能,於是他認真的繼續看,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黃泉要說將見鬼了的時候,水中那東西一浮,又露了出來。
“看。”黃泉高興了:“我沒眼花。”
謝止一見,還真是啊。
於是他也眯起了眼睛:“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夜色昏暗,甲板上的燈光也照不到水裡,兩個喝多了的醉貓就站在甲板上,你一句我一句,歪著腦袋湊在一起,努力的睜大眼睛看那是什麼玩意兒。
終於,謝止一個激靈。
“好像是個人。”
這一下子酒醒了一半。
黃泉這也才反應過來,被謝止這一喊破,真的好像是個人。
但是那人沒有掙扎,沒有求救,在昏暗中若影若現像是個大魚一樣,所以兩個喝多了的人竟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兩人清醒過來,一嗓子將正在打盹的夥計喊了起來,下水的下水,扔繩子的扔繩子,很快就將人給拽了上來。
是一個年輕男人。
難怪不掙扎也不求救,原來已經是個死人。
謝止還有點不安的道:“這人死了多久了?”
如果是因為他們兩沒有及時施救才被淹死的,那可就內疚了。
船上的夥計是水裡討生活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