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角有一點紅色。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在兩人視線中,慌忙抹向自己的嘴角。
那動作可真不溫柔,像是要禿嚕下一層皮來,好像那不是自己的嘴一樣。
擦了一下之後,謝止反應過來了,立刻道:“那紅色是什麼?”
他腦子裡頓時閃過一個可怕的畫面。
剛出生的嬰兒軟綿綿白嫩嫩,只要吃飽了對誰都露出呆萌的微笑,然後黑衣人冷森一笑,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血花四濺,一條小生命命喪當場。
謝止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可怕,被自己的腦補嚇著了。
好在葉彩唐立刻肯定的道:“口紅……就是口脂。這個顏色是現在最流行的,紅色中帶一點桃色,胭脂店給這種口脂起名叫,招桃花。”
果然姑娘家對胭脂水粉是瞭解的,謝止佩服。
雖然葉彩唐不太塗脂抹粉,就算是裝扮也很素淡,但是世面上有什麼流行的胭脂水粉,竟然瞭然於胸。
但黑衣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嘖嘖嘖。”謝止道:“看來,閣下就是黃老闆了,外面鬧哄哄的,你還在裡面會佳人,真是氣定神閒啊。”
黑衣人臉色一黑。
開口想罵會你個死人頭的佳人,我這裡哪有什麼佳人。
又想罵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氣定神閒,我分明是腳步匆匆。
但猶豫了一下,這兩句話都嚥了下去,抹掉了嘴角的口紅,冷笑一聲:“你們是什麼人,這是賭坊內院,不接待客人,請離開。”
果然橫的很啊。
但謝止本來就是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傲慢,現在進了六扇門,有公家撐腰,更傲慢了。
豈是誰一句話就能趕走的。
謝止立刻挺直腰身道:“我是六扇門的人,現在有苦主報案,看見一個女子偷竊了剛出生的嬰孩,進了黃金賭坊,因此我們要徹查此處,看你是否有藏匿罪犯。”
黃老闆立刻道:“胡說八道,你是夏樾派來找事兒的嗎?”
果然是有舊仇的。
謝止雖然不是夏樾派來找事兒的,但是謝止也絕對不怕事。一看這人還挺橫,立刻轉頭喊道:“這裡有情況,過來幾個人。”
黃老闆的臉色又變了。
夏樾也尋聲而來,帶著四五個人。
“大人,這兒。”謝止指了指:“這兒有人拒不配合,不讓我們進去檢查。而且剛才他出來的時候,嘴邊還有口脂印,屋子裡可能藏著女人。”
黃老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夏樾大步走了過來。
一直走到黃老闆面前,兩人相隔不過兩步路,他才停了下來。
夏樾和黃老闆身高相仿,氣場相當,兩人對面而立,四目相對,火花直冒。
葉彩唐悄悄往後站了站。
總感覺他們要先解決個人恩怨,然後再處理案件的樣子。
夏樾先禮後兵道:“黃老闆,好久不見。”
黃老闆道:“夏大人,好久不見。”
葉彩唐在心裡道,打起來。
夏樾道:“今日有公務在身,就不和你敘舊情了。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是要在這裡攔著,跟我回六扇門牢裡慢慢說。還是讓開路,讓我的人進去搜查?”
夏大人就是這麼酷,無論是夥計還是管事還是老闆,都是秉公辦理。
但這句話說出來後,黃老闆卻冷笑一聲。
“夏大人,我這裡沒有什麼女子,也沒有什麼嬰孩。”
夏樾淡淡道:“那你怎麼解釋嘴巴上有口脂印?你說屋子裡沒有女子,這口脂印哪裡來的?”
這個問題黃老闆顯然解釋不了,索性耍無賴道:“那是我自己抹的。”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了。
“你自己抹的?”夏樾也笑了:“黃老闆一個大男人,還有這種癖好?”
“對,怎麼了?”黃老闆沉著臉,索性破罐子破摔:“大梁是否有哪條律法規定,男人不可以在家裡塗脂抹粉?要被抓起來。”
黃老闆撕破了臉皮,夏樾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一點葉彩唐是很佩服的,這話不是誰都能說的出來的,比如夏樾,他可能就拉不下這個臉。
為了不讓相好的被發現,黃老闆也是拼了。看來黃老闆這相好的身份非常不一般,也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