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找的這個風水先生姓謝,叫做謝止,葉彩唐和他閒聊幾句,就斷定這是個好先生。
劉沙在一旁也聽了兩耳朵,佩服道:“小葉,你連風水都懂啊。”
“我不懂啊。”
劉沙就不理解了:“那你和謝先生聊挺好的,我看他說的那些,你聽的有模有樣的,還說這先生不錯?”
王統在一旁嘿嘿笑:“小夏的意思,該不是這謝先生長得不錯吧?”
謝止很年輕,長得也好。一身青衫玉樹臨風,斯斯文文,看起來不是個風水先生,而是個翩翩書生。
“長得是挺好的,但不如咱們大人。”
葉彩唐也不否認這一點,但為了掩飾自己的膚淺,還是解釋道;“而且我也不是看臉的人,我覺得他好,因為他每一句話都講到了我的心坎裡。”
做一個風水先生,算命師傅。業務重點不是能算出什麼,而是能不能讓客人滿意。
葉彩唐很滿意,明明她一個字都不信,也覺得謝先生說的很有道理。
“萬一有人來了,就這麼忽悠他。”葉彩唐鼓勵道:“大師你忽悠的特別好,一會兒我讓夏大人給你加錢。”
好像是誇了,但是誇的不明顯。
謝止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一時不知該謝謝葉彩唐,還是謝謝她全家。
儀式走完,也沒見任何人來認領,夏樾一聲令下,開墳。
說是墳,其實只是一個土堆,在這亂葬崗裡,能夠堆一個土堆,就已經是不錯的墳了。即便是裡面真的有屍體,大多也不會有棺材。
挖墳最難的是心理障礙,只要克服了這個,三兩下也就挖開了。
挖了幾下,便感覺出不對勁,又挖了一下,衙役驚呼:“大人,墳是空的。”
這果然只是一個土堆,裡面並沒有什麼屍體。
土堆裡,有一件舊衣服。
葉彩唐連忙過去,將衣服從土堆裡挖出來,拍乾淨上面的泥土,仔細的看了看,確定道:“沒錯,這就是林玲的舊衣服。”
這不是林玲的墳,這是她的衣冠冢,誰在祭拜她?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然後興奮起來。
這兇手雖然膽大包天敢殺人,但是殺了人之後,膽子也小了點,還自欺欺人的給死者弄個衣冠冢,是怕她化作厲鬼去索命麼?
“去小港村,挨家挨戶的查,在這兩天有誰買了元寶紙錢,昨晚上誰半夜出了門,都對上了,再問林玲死的那日下午都在哪裡做什麼?”
幾下一對,範圍就能逐漸縮小。
雖然小港村乍一看人不少,但是除去老弱病殘,剩下有能力殺死將林玲吊死的青壯年,也就數量有限了。
葉彩唐忙道:“林玲這衣服今年我還見她穿過,一定是這幾日從她母親手裡拿到的。我去問問她母親,可有人繞著彎兒要林玲的東西。”
眾人都覺得眼前一片明亮,這幾日查的頭暈眼花,一下子迷霧要散了。
“這案子要是破了,頭功是小葉的。”劉沙昨晚上只打了個盹,這會兒十分興奮:“大人,你可要給小葉一個大賞……”
葉彩唐也很高興,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賞不賞的另說,林玲是她這年代難得的朋友,若是死不瞑目,她這輩子不安。
林玲的屍體現在還在六扇門,無論破案與否,這幾日也需下葬了,她不想林玲在下葬的時候,還睜著眼睛。也不想林玲的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
這衣冠冢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下那些祭品眾人都不在乎,只有葉彩唐將林玲的衣服拍打幹淨,好好的收了起來打算帶走。
突然間,只聽見一旁站著的謝止咦了一聲。
在亂葬崗,管你什麼官府捕頭,風水先生才是最有發言權的那個。
葉彩唐立刻道:“謝先生有什麼發現?”
謝止腳邊是從土堆上拔出來的木牌,上面寫著林玲,兩個字。
謝止蹲了下來,將那木牌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道:“我認識這個字。”
這話簡直是天籟之音,葉彩唐眼睛一亮,眾人忙都圍過來。
夏樾也有點意外:“謝先生認識這個字?”
“是呀。”謝止道:“都是同行,這個字我很熟悉。這是老金的字啊。他就住在小港村裡。剛才我看著就覺得這祭祀擺的熟悉,不過還缺幾樣奇奇怪怪的,所以不敢肯定是他。”
祭祀有祭祀的講究,幾根香,幾個碗,是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