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以道殺道,裝扮成道士,勸賈敬;措施二,讓賈敬現場表演招魂請靈,能請到賈家任何一位老祖宗,算賈敬厲害,讓其入道;措施三,捆綁賈敬,賈赦也出家當和尚,不,一家人整整齊齊出家入道,男女老幼一個都不能少,以此倒逼激發賈敬身為家主的責任心。”
話語很直白,看起來像是賈赦這種不學無術的兔崽子寫的出來的,但是措施說道最後,就有些喪心病狂,超出正常人理解的範疇。
尤其是這番話語響徹在偌大卻又寂靜的大明宮殿,對著兩位帝王,賈敬不由得覺得背後冷汗涔涔,開始有些擔憂起賈家第四代賈珠賈璉的教育了。
“計劃二,天要下雨,賈敬要入道,隨他去吧!應對措施一,賈家從此迎來新時代,為了慶祝這個勝利的日子,叔侄組團……”戴權舌尖差點咬到牙齒,但迎著上皇橫掃過來的眼神,還是繼續讓自己保持內相的風度,不急不慌念道:“去青樓。憑什麼文化人叫風流,紈絝就叫嫖、娼了?教育從娃娃抓起,多經歷花花草草,等過個五年十年,珍苗苗就懂女、人,不會被騙了,括號,寧府主母的人選就想辦法託上皇,誰叫安義男呢!肯定有問題。”
當今聞言下意識的目光望著賈敬。親爹不敢看,但賈敬身上謎團重重,倒是可以想辦法查探查探。
賈敬揮一揮寬大的道袍袖子,一副淡然出塵的樣子。
上皇眼底橫掃了眼光棍似的渾然不怕的賈敬,撥弄茶蓋,語調冰冰涼涼,“繼續。”
“措施二,賈敬若是入道了,沒準到牛逼到可以朝國師發展。”戴權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才維持住淡然,往下念:“措施三,展望一下賈政未來的發展。可以砸錢多買幾個山頭,要不然還是外放,找個窮溝溝,砸錢,要想富先修路,修路後種花種草賣給文化人,搞一個大型廟會,讓賈道長坐鎮,可以拿人畫像勾女香客,賈苗苗帶著小孩子們發展吃吃喝喝,賈赦帶人發展紈絝唱歌跳舞,讓老百姓賺錢賺錢賺大錢。政績刷刷漲。”
終於聽到一條貌似有點勳貴嫡長子教育應有的措施,賈敬微不可查籲口氣。豈料接下來又猛遭狂風暴雨的襲擊—“措施三,太困了賈敬怎麼還不回來,先睡吧。反正計劃趕不上變化。目前最重要的是督促賈家獨苗苗小族長長高高,每天一杯奶,強壯賈家人。從明日起,賈家子弟爭取早晚一杯奶,爭做最強崽。練武太辛苦了,但是每天得堅持跑步,爭取練出輕功。遇到危機撒腿就跑,嗓門也可以練一練,喊一嗓子沒準有路見不平熱心助人的俠士。”
終於唸完了最後一個字,戴權斂聲屏息,連眼角餘光偷偷瞄一眼上皇都不敢。畢竟這雖然是最為機密的密件,是暗探從賈家剛拿過來最新的情報。但問題是這情報來源是賈珍自己手寫的,賈赦訴說的守護者大戰計劃,還有好幾團墨水滴,字跡也彎彎扭扭,捫心而論狗爬一樣。
他先前聽過暗探版,沒見過賈珍版。
一對比,難怪上皇睡不著。
隨著唸完的信件,在場眾人神色各異,屋內一時死寂。
上皇輕笑了一聲,打破了靜寂,問:“賈敬,你覺得賈赦規劃如何?”
“回上皇的話,若無外部壓力,措施三選擇上佳臨近京城之地,勉強可以有些政績。”賈敬表情凝重回答,“但還是過於天真。”
“皇帝,你覺得呢?”
當今看了眼賈敬,想想今日發生的點點滴滴,莫名有些賭氣,乾脆破罐子破摔,如實以告:“回父皇,兒臣私以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措施三可行的基礎是用賈家的錢,對於一地發展而言,可,但若開始先河,不利整個朝廷發展。”
上皇聞言靜靜看了眼當今,半晌才籲口氣:“還算有些眼力見。”
頓了頓,上皇話鋒一轉,親暱無比:“不過賈家的錢,咱用了也就用了,是吧,敬兒?”
聽得如此親切慈愛的呼喊,哪怕曾經聽過千萬遍,但此刻聽起來還依舊有些毛骨悚然,賈敬抬眸定定的看向上皇,沉聲:“寧府您隨意。但榮府,尤其是賈赦的錢,那都是叔祖母留給他的私房。一碼歸一碼。我兩府往來融洽,是因為謹守兄弟互助本分。”
說到最後,似乎還意有所指,帶著些火氣。當今聽得眉頭微微一簇,愈發心中駭然之情壓抑不住。
上皇呵呵笑了一聲,語調有些銳利,目光也隨之帶著厲色,喝問:“賈敬,你為何要出家。”
伴隨著這話語出口,本就靜寂的宮殿此刻似置身在冰窟中,讓人瑟縮發抖,喘息不過來。
賈敬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