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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行問問祖父行不?”
耳畔猝不及防的想起了賈赦那意味深長,蠢蠢欲動中帶著的野心,賈政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竭力的瞪圓了眼睛,讓自己看見鬼差出現的場景。
飄著亂竄躲避城隍法印威殺的賈弒天一眼賈政渾身緊繃,明顯嚇得不行,但獨獨一雙眼睛綠油油的,活像餓狠了的禿鷲盯著正殿的大門,像是在等待城隍爺的出現。
賈弒天撞見那眼神,都不用回想商討之時的畫面,也不用猜自己修煉鬼氣之時哥倆私底下還商議了什麼。就賈赦那個腦子能想出一勞永逸的騷、主意也就那麼一個—靠爹!
—爹不行問問祖父行不?反正《紅樓夢》也說了跟警幻關係好著哩!
堪堪避開了鬼差鐵鏈的來襲,賈弒天逼近賈政去抓人手中的烏盆,然後砸:“一個敢說,一個敢信?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譜啊?”
在耳畔炸開的聲響恍若晴天霹靂,賈政回過神來,被開了的天眼看著近在眼前,入目滿是傷疤的臉,醜陋恐怖中卻莫名有些熟悉感。
尤其是那氣紅的鬼眼,狹長眼型,標準的桃花眼,像極了賈家出品。
賈政眼眸閃了閃,壓下心中的困惑,最為重要的是眼下並未說話的時機—眼角餘光能夠看到不斷逼近的鬼差們。
捏了捏拳頭,賈政還反過來提醒一句:“趕緊把頭按住了別掉了,咱們逃命要緊。”
逼近來的鬼差們看著還能活動自由的鬼,冷笑了一聲:“惡鬼,還不束手就擒,膽敢在城隍爺頭上作惡!”
說罷,訓練有素中帶著陰惻惻的聲音擲地有聲:“生——”
“死——”
伴隨著話音,便聽得整齊劃一的廷杖之音,好像身在公堂之中。光是著威嚴,便能夠讓人嚇得屁滾尿流,不知所措。而且“咣噹”一聲,大門好像關上了。
賈政掃了眼面色慘白,吐著舌頭,手拿鐵鏈手銬,執掌廷杖,神態各異,但皆威風凜凜的鬼差們,那齊聲之音恍若匯聚成一張密不可分的網,似要將他們罩住。
那帶著官威的聲音就好像正午的陽光,最是炙熱,帶著傳說中三足金烏太陽真火焚天滅魔之能。對於一個積年的老鬼而言,也十分具有威懾力。
“咳咳……”賈弒天只覺自己渾身被光芒刺傷,疼痛鑽入骨髓之中,就好像回到了當年抄家後被人報復,活生生的用燒紅的烙、鐵毀臉。
一輩子,除了爹,就臉蛋他大老爺自己最上心,保養最好了。
氣血翻騰,賈弒天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用鬼氣拿起了烏盆往鬼差身上砸過去。
“我艹!”賈政見狀沒忍住爆粗口:“老鬼,你不要命了,那不是你根—”
話語戛然而止,賈政驚駭得看著眼前一幕—
只見那被丟擲去的烏盆在半空中化出一道優美的泛著金芒的弧線。當金芒散開之時,鬼差手裡的鐵鏈鐵鎖就好像不是自己手中的,全都輕飄飄的被吸走了。當烏盆咣噹落地之時,整個城隍廟好像都被震得抖了抖。
賈政:“…………”
鬼差們:“…………”
賈弒天見狀,眼眸一沉。
其實,他之所以敢在城隍廟造雷,就是覺得這個屎盆子來歷有些怪,想看看是不是寶貝來著。
如今貌似驗證了烏盆的功效,賈弒天轉眸掃了眼整個城隍殿都開始陰風陣陣,有些發憷—小鬼好惹,這烏盆若是比不過城隍爺怎麼辦?
“去請黑白無常大人,稟告城隍爺。”
“邪祟作亂!”
“抓住他們!”
“死!”
“死!”
賈政聽得耳畔那殺氣騰騰,甚至咬牙切齒之音,身形難得矯健去搶過烏盆,對著鬼差們揚了揚,喊道:“老鬼,你昨晚說公雞鳴鬼力會減弱對吧?”
“眼下離日出還有一刻鐘。”賈弒天跟著飄,看著那肉眼可見的城隍印光芒,磨牙:“城隍印把整個城隍廟都罩住了。”
“這個城隍爺怎麼那麼小氣,虧我賈家還年年來上香的。”賈弒天覺得自己特記仇,五千年錢的香火就不是香火了?
“對對對,咱們趕緊跑財神殿!那神像可是我賈家供奉的,鬼也應該有香火情誼吧?”賈政聽得耳畔飄來的話,也沒多想其他,反而重點落在了上香一詞上,直接撒腿就跑:“你別掉頭啊,跟著我跑。”
“…………萬一被拒絕了怎麼辦?”
“那溜鬼溜到天亮。”賈政斷斷續續,聲音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