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跟你開玩笑,是捉弄你沒錯,誰教你七年前那樣傷了我?我想報復、想懲罰你,只有我夏海音甩人的分,你憑什麼甩我?”
“你到現在……還恨著我?”
“對,我恨你!你想不到吧?”她笑得宛如魔女,握著把利刃,滿不在乎地割他的心。“現在我目的達到了,這次換我甩了你。”
他恍惚地看她。
“還不懂嗎?我不愛你,一點也不!”
“你要跟徐俊祺在一起嗎?”
“對,我要跟他在一起,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就算見到我,也不要跟我打招呼,我也會裝作不認識你。”
這句話,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向他說了。
“夏海音,你真的不後悔嗎?這次分手,我們以後可能真的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就算再見到,我可能會真的裝作不認識你——你可以嗎?”
“我可以。”她毫不猶豫,還是那麼無心無魂地笑著。“掰掰,朱在宇。”
掰掰,她說掰掰。
不是“再見”。
她真的可以從此以後不再與他相見嗎?她真能捨得?
朱在宇恍然撫額,笑了,一個人在深夜的廣場,笑得像個失魂落魄的瘋子。
好狠的女人!
為何她能夠做到如此決絕的地步?他佩服她,真心佩服!
他笑著,淚水在眼裡亮著憂鬱的光。
“水晶,開門!你開門!”
夜半時分,葉水晶從床上驚醒,迎進忽然前來敲門的好友。夏海音臉色蒼白,身子一陣陣打冷顫,像個無助的孩子,一進門,便跪倒在地,放聲痛哭。
“怎麼了?海音,你還好吧?”葉水晶一時嚇呆了,沒看過好友這般模樣。喬旋在一旁看見了,很體貼地倒茶過來,然後靜悄悄地離開,留她們姐妹獨處。
“到底怎麼回事?你別隻是哭,快告訴我啊!”她急得也快掉淚了。
夏海音聽她擔憂的撫慰,哭得更厲害了。“水晶,完了……完蛋了……”
“怎麼了?為什麼會完蛋?”
“我跟在宇……提出分手了。”
“你跟朱在宇分手?”葉水晶悚然。“為什麼?”
夏海音哽咽,心實在太痛了,她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都梗在胸口,連呼吸都不能順暢,拼命咳嗽。
看她這樣,葉水晶更慌了,手足無措,只好一直拍她背脊。“好了好了,你別說話,先冷靜下來,別再哭了,你會喘不過氣的。”
可她不能不哭,承受如許悲哀,除了哭泣,她不知如何發洩,她拽著葉水晶的衣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在宇之前會拒絕我,他應該躲我的,早該躲著不見我,是我……都是我害了他!”她嚴厲地自責。
“為什麼會說是你害了他?”葉水晶不解。“海音,你別這樣……”
“真的是我!”夏海音哀傷地自白。“今天他爸爸來找我,我才知道他被記過……是我害的。你還記得之前我在火場被某個人救了嗎?那個人就是在宇,是他把我抱離火場的……”
“是他?”葉水晶驚訝。“就是那個沒留下姓名,送你到醫院以後就離開的恩人嗎?”
“對,就是他。那時候他正在執勤,他應該保護的人是總統,可是他卻因為我失職。他爸說,他會被停職都是我害的,是我耽誤他的前途,敗壞他的榮譽,每次他遇上我都沒好事,都是我拖累他……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說著,夏海音又哭了,聲嘶力竭地哭,哭到嗆咳不止。
看她這副模樣,葉水晶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心疼不已。“你不要這樣,海音,你這樣哭會傷身的,你冷靜點、冷靜點好嗎?”
她也想冷靜啊!也想控制自己灑脫一點、看開一點,但——
夏海音用力咬唇,咬到下唇出血,心口卻還是那麼劇烈地抽痛,絲毫沒有和緩的跡象。
她也很怕,好怕好怕——
“水晶,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七年前不行,現在還是不行?你知道嗎?他爸跪下來求我,求我放了他一馬,不要再害他——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水晶,我覺得自己痛得快死了……我想死,真的想……”
“你瘋了!”葉水晶慌亂斥責。“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夏海音神智昏沉,握住拳頭。她告訴自己,要呼吸,一定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