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殺手正傳
作者:劉墉
內容簡介:
她的出身很苦、心很毒
她沒見過她的父母
她殺死了她的手足
她曾經流離失所、傷重垂危,所幸,遇到了貴人。
貴人為她診治、給她教育,使她脫胎換骨,成為“美少女戰士”。
靠她先天的異秉和後天的訓練。
她成為所向無敵的“超級殺手”
她出手沒有聲音,她也不讓“目標”發出聲音。
除了目標,她還殺了她的鄰居和朋友。
當然,她也有柔情的一面。她也談了戀愛,上了床。
在床上,也很激情, 一邊享受被“進入”的快感,一邊殺死她的情人。
她很長壽,長壽到所有的對手都死光。
她留下許多子嗣,只是沒一個孩子為她送終。
活的時候,她常祈禱,因為她不心安。
死的時候,她沒祈禱,因為她終於平靜。
她的棺柩環以鮮花;她的喪禮充滿哀歌;她的貴人為她的逝去而傷懷。
她得到勳章,且屍身經過特殊處理,將永遠被儲存、供奉,成為另一種不朽……
正文
前言
生命的美麗與哀愁
從小我就喜歡蒔花種草,和觀察各種小動物的生態。我經常把母親摘菜剩下的菜根,種到土裡,非常小心地培養,並在見到它們恢復生機,抽出新葉的時候欣喜不己。
我也試著先挖開螞蟻窩,看它們的生活,再把蟻帶進我在紙盒裡製作的新寓,希望能創造一個屬於我的“螞蟻城”。
上中學之後,我開始收容流浪的小貓,常把奄奄一息的貓仔帶回家,用眼藥瓶餵奶。我總是半夜起來,看它們睡好沒有,並在小貓垂危時,為它作人工呼吸。
那時我住在失火後的廢墟上。日式房子傾頹之後,原來隔間用的土牆,變成一堆堆的黃泥。或把橘子樹的葉子,泡在酒精裡,製作怪怪味道的香水。一場火,燒去了我的家,卻燒出了一個田園。
大學,我進入師大美術系,我常在寫生時盯著那些花看,覺得她們含苞美、錠放美、凋零也美。畫久了,熟悉了花的樣子,很容易看出什麼地方是因為蟲咬或風折,造成了病態。但我發覺即使有病,只要是在大自然中形成,也便有一種人力無法辦到的“自然美”。
我雖然常為寫生而偷花,但對那些摘回的花,總盡最大力量,去維持她們的生機。即使只剩下一片葉子,我仍然用水養著,希望出現奇蹟。
我也會試著把折斷的花莖重新接好,如同醫生為人接合斷了的骨頭。醫生寫病歷,我也記下每個接合的步驟,和其後的發展。
至於那些凋落的花,我會用刀切開,看裡面的構造,並忠實描繪下來。我的教授曾問我:“畫花又不是畫解剖圖,何必如此鑽牛角尖?”我的答覆很簡單:“好奇!好玩!”
直到今天,我仍然做同樣的事,我的寫生冊,如同一本生物圖書。我的手邊常放著解剖刀、顯微鏡。我會數鳥的“一級飛羽”、“二級飛羽”的數目,研究它們振翅速度和羽毛形狀的關係,也常去博物館看鳥的骨骼,並記錄下來。
因此,我寫了三本花鳥和山水寫生的書。不知是否這種從科學角度探討中國繪畫的方法,能否引起西方人士的共鳴,有一陣子單單在紐約曼哈頓中國城,就有四家書店把我的書放在櫥窗展示。
近幾年,我雖然沒舉辦個展,但依舊寫生,有時為一種花,能連續工作兩、三個禮拜。我發覺最能讓我精神放鬆的方法,是為花鳥寫生。忠實地記下它們的一花一葉、一羽一喙。當我們對它們,凝神寫生的時候,能摒除一切發念,達到忘我的境界。
每次寫生完,我還是會作解剖,記錄花開的時間,採集的過程,並寫在日記裡。我的日記有個地方,專門記錄各種生物萌芽、開花、交尾和產卵的時間,以及潮汐的起落。
知道潮汐,我能把握最佳時機,走到水邊的沙灘,看落潮之後各種水鳥和魚介的生態,我家不遠就是海灣和沼澤地,高高的蘆蕩間,有看不盡的野生物。看它們,是我靜思的另一種方法。
“萬物靜觀皆自行。”古人早有這樣的感觸,我也深深體會到。有時候撿起一顆小石頭,都覺得掌握了一整個世界。每顆石頭都有屬於它獨一的紋理,也都有它千萬年的歷史。每個貝殼都曾住過小生命,那麼巧地蓋它自己的家,然後棄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