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皇帝嘴角噙笑反問她道。
“爾非我,焉知我不知魚之樂?”桃夭夭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言罷眼珠子一轉繼續說道:“俗話說得好,高處不勝寒。古來帝王一般以‘寡人’自稱,由此可見做了皇帝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遠的不說,就您與這後宮眾位嬪妃之間……說起來,倒是民女多嘴了!”見皇帝的臉色陰晴不定,桃夭夭連忙打住,估計再說下去可就小命不保了。
皇帝冷冷地看著她,半晌才道:“還好你有自知之明,且安心在這裡待著等他過來吧,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他的選擇!”
桃夭夭見他說完身快步踱出門外,一時情急忙追上去朗聲問:“那如果他選擇小隱於市,萬歲將會如何?念在一母同胞親兄弟的份上,總不至於真的要……”
“嗯,那可要看他是怎麼選擇的了!”皇帝略略一頓,低沉飄渺的聲音隨著初秋的風傳入她的耳中,益發顯得陰森可怖。
接下來時間,桃夭夭嚐到了從未體會過的煎熬。雖然每日過著悠閒奢華的生活,可她的內心正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楚。一方面她既害楚慕白會貿然前來,若真被這個陰險的皇帝抓了個正著,或許連命都不保,另一方面,她又無限期待他會來,至少可以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有一定的地位。他願為她涉險,那種情誼定然非同一般吧?
事情果如皇帝所料,剛將宮中緝拿盜賊的事情一傳出,第二日晚上便有人潛入皇宮摸入桃夭夭的現在的居所。由此可見,楚慕白的訊息可不是一般的靈通。這樣的人,若真執著於權勢,後果還真是可怕!自古以來,君王的權利是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一二的,縱然他是自己嫡親的弟弟,若是有二心,他定會狠下心來痛下殺手。偶爾處決一兩名飛天大盜,也可給這死寂的皇宮帶來些新鮮的談資。
小白的決定(一)
初秋的夜晚微風輕送,伴著稍稍的涼意,桃夭夭熄了燈倚在窗邊數星星。冷不防面前一陣陰風掃過,脖間便架上一把寒當四射的長劍。她心中一驚,抬頭望著眼前身著夜行服、臉上蒙著黑紗的人低聲質問:“你是誰?深更半夜竟敢私闖皇宮內院!”
黑衣人閉口不言,一雙幽深的眼眸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氣。他略一遲疑,將手中長劍一轉,迅速地刺向桃夭夭的咽喉。說時遲,那時快,桃夭夭覺得脖間傳來陣陣寒意,被人從後背一拽,便見長劍擦過鬢間的髮絲,噹啷一聲落在了水磨石的地磚上。
“公子!”被一陣勁風擊中,那黑衣人發出一聲嬌呼,頹然跌在了地上。
“你還是自作主張地來了!”楚慕白扶住驚魂未定的桃夭夭,望著地下的黑衣人道。他聲音雖輕,但其中不乏肅殺的冷意。
“奴家可都是為了公子好,她被困於此,您定會不顧危險前來相救。與其這樣,倒不如……了結了她,公子再無任何牽掛了!”黑衣人揭下面紗,露出一張嬌俏的面容。
桃夭夭定睛一看,竟是秋水映月莊的總管秋娘。見到了她,桃夭夭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世事難料了!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武功,而且為了楚慕白不顧危險前來刺殺自己。
“你們還是快走吧,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就大事不妙了!”桃夭夭顧不得受了傷的秋娘,連忙轉向身邊的楚慕白焦急地說:“皇帝的目的是你,你怎麼這麼傻?竟然就這麼闖進來了?”
“既然他目的是我,那我就更不能連累你了!”楚慕白仍杵在她面前紋絲不動地說。
桃夭夭氣得滿臉通紅,邊說邊將他往門外推:“還不知誰連累誰呢?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走。你不想活,總不能讓秋娘也跟著受連累吧?”
楚慕白看了看已經起身倚在牆邊喘著粗氣的秋娘沉聲道:“你先回去,今天的賬以後再跟你算!”
小白的決定(二)
秋娘聞言仍是站著不動,嘴巴緊緊地閉上,唇角微翹,一副倔強的表情。桃夭夭一見她就想起楚楚可憐的程錦秋,她可不想這麼嬌美的女子就這麼送命。於是她扔下楚慕白走到她面前勸道:“秋娘你快走,若你們二人同困於此,那還有誰能出去通風報信?縱然你們真能全身而退……”說到此;她指了指楚慕白又指了指秋娘:“這樣的話,目標也有點大吧?”
楚慕白劍眉一挑,不容置疑地說:“秋娘,你先走,外面還需要你去安頓下來。”
秋娘睨了桃夭夭一眼,又看了看楚慕白,銀牙一咬,提劍便要走。忽又聽楚慕白說了句:“你出去後,將密道的出入口毀了吧,免得連累更多的人!”
秋娘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