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許任何人向克萊追究,因為我是自找的。你是我的律師,你要執行我的決定。”洛森命令的說。
“洛森,少來扮大仁大義,你這卑鄙小人!”克萊憤怒到了極點,“是誰用暗招把我家的公司逐一推入經濟危機?是誰在幕後造謠促成克拉爾的擠提事件?你現在還敢來裝悲劇英雄?”
克萊提起那沉重的紅色圓鐵筒猛力捅向洛森的肚腹,再來一個側擊打在大腿上,洛森立即吐血倒地。他卻再次的爬起來,但已沒法站住了。
“不,不要打,克萊!”微弱的哀求聲從身後響起,兩個男人立即被她的聲音喚過頭來,只見瑰若扶著門板勉強的站住,那點滴的管子跟她的長髮一樣軟弱無力地垂下,眼淚把腫傷了的臉染成更鮮的紅,病人袍子下的身體在微微的抖,一行血痕再次從撕裂的傷口流出痛楚,洛森哭了。
“瑰若,對不起!”洛森喊說。
施律師急忙去把瑰若扶在手,瑰若的狀況是糟得不行,腳步虛浮得似要不支倒下了,可是她仍勉力撐起身走來為洛森解除被責打的危機,施律師看得心裡不忍。
“不,不要過來。我們完了,洛森,到此為止,夠了!”瑰若用盡所有氣力大聲地說,“我們不要再見了,求你!”
“不,不可以,我拒絕。”洛森急著想走近她,他卻只能用爬的走去。
“不許再走近我妹妹。你一生一世也不要再走近她,這是我最後的警告!”克萊不喊一聲,滅火筒如揮出安打的棒球棍一樣擊向洛森的胸膛,洛森整個人被撞到牆上,在瑰若的尖叫裡不支倒地。
“噢,天!”瑰若一跌一爬的撲向洛森,抱著那曾愛她如寶,也曾傷她如仇敵的男人,撕心裂肺地痛哭。
####放棄
“森,來,把這個喝了,對醫治內傷很有效。怎樣,痛不痛?”洛夫人為兒子遞上一碗黑壓壓的中藥,看著他消瘦的身體,一臉如死的模樣,她心痛極了。
洛森一動不動的躺著,身上的紗布把他裹成木乃伊似的,因為有兩根筋骨斷了,他被迫留在紅園休息,但身上的痛可見可醫治,他內心的絕望悲傷又可以怎麼醫呢?
“放下,出去。”他說話少之又少,根本不想見任何人。
“不如讓安琪來伴你,好嗎?”洛夫人認為這是讓兩口子培養感情的好機會。不料,洛森勉強地坐起身來,腳才碰在地面,腳踝立即惱怒地踢向放著中藥的小茶几。他用盡氣力地踢,也用盡氣力地喊罵──“滾!”
“好的,我出去,你不要生氣,那會讓你的傷口再次爆裂啊!”洛夫人實在沒辦法,她從來就沒法讓這個兒子聽她的話,但從小把他寵壞的人,不就是自己嗎?現在才來教訓兒子要他行為處事不可如此暴躁,已是太遲了。她也不禁罵自己是自作孽。
洛森也不想向母親動怒,可是,她就是要迫他跟安琪一起,這叫他不勝其煩。當房門關上,他木訥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再次陷入思海,海里塞滿的回憶,回憶裡就只有瑰若的影兒。
那邊廂的瑰若,她呆呆地抱著孩子坐上克萊的跑車從連家大宅離開,天色已晚,小森已在她的臂彎內熟睡了。
克萊看著比從前更加清減的妹妹,心裡好不擔憂。
“瑰若,不如回家跟爸媽一起住吧,在家總是好照顧一些,反正現在仙迪也不在了。”每次提起仙迪,克萊的臉上便難掩失落的表情。
“不太好吧,那太打擾了。”瑰若垂下了頭,長髮掃在小森的臉上,他的小手反射地抓住那髮絲,彷佛生怕媽媽又跑了。
“爸媽也很想你回去同住,他們都很擔心你。而且,那是你的家,怎麼會說是打擾?”克萊皺眉的說。
“沒需要擔心我吧,我現在不是很好嗎?”瑰若裝作奇怪的說。
“是嗎?你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沒?”克萊指住車內的小鏡,“你看你瘦了多少?本來就沒什麼肉的了,現在更只剩下一層皮而已。沒有人誤會你是來自埃賽俄比亞的舞蹈員嗎?”
“才沒有。”瑰若偏起嘴來把鏡裡的自己一再細看,“那裡有如此美麗的埃賽俄比亞舞蹈員?真是的。”
“總之,你不要再瘦下去了,好不好?”克萊哄孩子似的輕說,“明天我叫人來給你把東西搬回家去吧。”
“不,不要。”
“為什麼?”
“都說了,我不想打擾爸媽啊。”瑰若用委屈的眼神望著克萊,“我不想讓他們更加擔心。如果被爸爸聽見我每晚在夢裡的尖叫,那……”
克萊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