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我一揮手把小巧的酒杯扔到一邊,改換成吃飯用的大碗,由於酒精的催化,臉上現出詭異的紅暈,“這樣才爽快嘛!”我學著水泊梁山的架勢大碗喝酒,一小杯一小杯的倒酒可真是考驗我的耐性,又不是文人墨客寄情小酌,玩什麼文縐縐的品酒把戲?
暈頭轉向的感覺讓我平生第一次找不著北,我站起來,卻又因重心不穩而作勢欲倒,身旁的綺梅趕緊伸了手扶住我,我倚住她,將身子的大半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她體力不支,竟隨我一塊摔倒在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我揉著屁股抱怨著,綺梅趕緊爬起來使勁全身力氣把我拉了起來,又費勁巴力的與素荷一起把我攙到床上坐著,恍恍惚惚間,我看到素荷與綺梅小聲囑咐了幾句,就開啟門跑出了屋。
“誒?她要幹什麼去?”我搖搖晃晃的從床邊跑出屋外,綺梅在身後緊跟著我,“福晉,咱們快回去吧!您小心著涼!”
“停!”我回過頭去對她頤指氣使,“別跟著我,你要是再走一步……那就……後果自負吧!”我止不住地冷笑著,眼神漸漸凌厲起來,瓜爾佳·玉箏的面孔與眼前的人漸漸重合,她指著弘昌衝我盈盈一笑,“你看啊,那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可他竟然不認得你,因為在他心裡,只有我,才是他真正的額娘——”
“你休想!昌兒是我兒子,他不會不認我的!”我近乎瘋狂地叫喊著,朝眼前獰笑著的玉箏衝過去,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脖子,“你們誰也不能搶走他!”
“啊……福晉,福晉……救……救命啊!”她雙手伸過來扒住我的手往外掰,可我已經氣紅了眼失去理智,手上的勁兒一點也沒鬆下來,“是你害我的,你害我離開胤祥、離開弘昌,讓我一個人孤苦無依,都是你害的!”
“我要殺了你,親手殺了你這個毒婦——”
就在此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我應聲回頭,手上的力氣因分神而略略減輕,玉箏大口喘著氣,胸口起伏不定。
“你這是在做什麼?”來人大喝一聲,衝過來掰開我掐著玉箏脖子的手,我怒不可遏,怎奈眼前一片模糊,只好抬手揉揉酸脹的眼眶,歪斜著身子看他,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那英氣的劍眉,略薄的嘴唇,瘦削的輪廓,不是胤祥還能是誰?
玉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臉上慘白如紙。
我對著胤祥嘶喊,“你為什麼要護著她?你已經娶了別人,我只要弘昌,只要他都不可以嗎?”我見他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站在門邊,我一咬牙向他撲過去,用盡力氣緊緊地抱住他,他全身僵硬,這個久違的懷抱一點兒也不復我記憶中的那麼溫暖。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他皺著眉頭望著我,我強笑著,“今兒你成親,我……替你高興、高……高興,我高興啊!”可是為什麼,我的眼淚卻一滴滴落下來,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無可收拾。
他輕輕哄著我,身上也放鬆下來,我沒心沒肺的笑,眼淚溼了他的前襟,“你不用去陪新娘子,卻跑來找我,你是不是還喜歡我?那個什麼‘紅塵舊夢,夢斷已成空’的鬼話,都是騙人的,是不是?”
他笨拙的拍著我的背,聲音哽咽,“是啊,我是騙人的,可你怎麼就信了呢?”
我心滿意足的伏在他懷裡,半晌後又不安分的直起身子去吻他,蜻蜓點水般啄著他的嘴唇,他隱忍著想要推開我,卻被我不依不饒的抓緊,“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要拒絕我?”
這話果然起了作用,他託著我的後腦勺,一低頭吻住我,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久違的激情被喚醒,我們就像離別多日的夫妻,終於在此刻團聚,享受著“小別勝新婚”的快感。
他一把打橫兒抱起我,輕輕把我擱在床榻,動作熟稔地一翻身壓在我身上,眼裡溫柔似水,兩情繾綣解我衣釦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解到第三顆釦子時,我的半個肩膀露了出來,他卻突然把手縮了回去,我悽婉的顫聲問他,“你不想要我了?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她?”
他聽後身上一滯,繼續剛才的動作,翻雲覆雨間竟有些不管不顧的瘋狂,我疲累的閉了眼,如果這麼做錯了,那就讓我們一起沉淪。
徒增煩惱
日上三竿的時候,太陽都快曬屁股了,我才從床上爬起來,一睜眼便覺得頭昏沉沉的,唉,昨天真不該喝這麼多的酒,素荷把醒酒湯端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反覆的回想著昨天晚上那個奇怪的夢,仍不免一陣陣的臉紅心跳,我居然夢到自己和胤祥……
以前這種少兒不宜的內容從來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