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王文看了一眼,“難不成是為了這位佳公子而來?”
丁柳忠道:“是啊,這是小婿王山野,患了眼疾,還請神醫看看,難不能幫他醫治好雙眼,重複光明。”
曲神醫在王文的雙眼之上仔細地看了幾眼,道:“王公子且到這裡來坐,讓曲某仔細瞧見瞧見。”
在丁紫苑的攙扶下,王文落坐在了曲神醫面前的凳子上面。
曲神醫俯身掀開王文的眼皮,看了片刻,又轉瞬在另一隻眼睛上面停留了半晌,口中嘖嘖有聲,出聲問道:“王公子,此前你這兩隻眼睛是不是被人用什麼東西刺過?”
王文如實回道:“不瞞先生,是銀針。”
“銀針?”一胖的丁柳忠丁夫人甚至是一旁的丁紫苑都嚇了一大跳,話剛完,丁紫苑的雙眼便紅了下來,鼻頭一酸,淚卻已經垂落下來,竟是嚶嚶細聲墜泣了起來!
一旁的王文怎麼也沒料到成天嘻嘻哈哈的丁紫苑竟然說哭邊哭,還是因為自己的遭遇而痛哭,想想這幾天來,為自己已是痛哭好幾回,不論是真是假,這份關心自他來到這世界之後卻是第一次碰觸到,心中忍不住一暖,伸手出去撫住丁紫苑的小手,道:“不哭不哭,已經不疼了,我沒事的。”
被王文摸住小手,丁紫苑俏臉兒一紅,輕輕嗯了一聲,甚是乖巧。
曲神醫捋起鬍鬚,恍然道:“難怪難怪…”
“曲神醫,那小婿的雙目還有救嗎?”曲神醫難怪了幾句,丁柳忠不免心急,匆忙問了一句。
曲神醫思索道:“若是一般眼疾,用藥確實可治,再寒猛的病症曲某都有辦法來治,然而王公子的雙目除卻被銀針刺目之外,卻又摻著白睛溢血之症,因此不甚好治啊!為外力所傷本已難治,再患病症,難上加難啊!”
曲神醫這般一說,丁紫苑已是泣不成聲,墜泣不已,“這麼說來,我相公他的眼睛便無法再治好了?”丁紫苑腳下一軟,幸好婢女紅雨便站在身後,扶了她一把,這才不至於摔倒在地,縱使如此,姿勢也已不算優雅,髮釵磕掉下來不說,靠在紅雨的懷裡竟暈頭轉向,幾欲昏厥。幸好曲神醫眼疾手快,縱上前幾步,掏出手絹至於指尖,隔著手絹在丁紫苑的脖頸處點暗了一下,丁紫苑這才得以恢復過來。
丁紫苑迴轉過來,輕輕嘆出一口氣,嗚咽道:“我對不起你啊,嗚嗚………”
不知道丁紫苑這對不起究竟是從何說起的,但這滿臉的悲慟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瞧見的出來,這話是打自肺腑而來的。圍觀在飯館裡瞧病的候客並無急症,急症大多數在剛剛開始的時候便已經義診過了,因此見到丁員外帶著女婿上門來求醫,陡然見到紫苑小姐竟是這般的深情,紛紛稱讚不絕,聞者更是心酸落淚。
曲神醫道:“丁小姐不必難過傷心,辦法有還是有的,只是難了那麼一點。”
“當真?”聽得曲神醫這般一說,丁紫苑擦掉心酸淚,小臉兒堅決無比道,“只要能夠醫治好我相公的雙目,不論讓紫苑做什麼,紫苑都願意。曲神醫,求求你治好我相公的眼疾,紫苑定會一生銘感五內,將曲神醫供奉若神明。”話畢,竟當著眾人的面跪伏在曲神醫的面前!
“丁小姐,萬萬使不得!”曲神醫大驚,礙於男女有別,不敢扶起丁紫苑,只好讓自己一旁搗藥的小姑娘幫著將丁紫苑從地上扶起來。
“醫者父母也,只要曲某能夠醫治好王公子的眼疾,決計不會拖沓,丁小姐不必擔心。”曲神醫來到王文的跟前,說道:“王公子,你且張口,讓我瞧瞧你的舌苔。”
王文眼瞎,雖然看不到丁紫苑到底做了什麼,但卻能聽得出丁紫苑為了自己竟然給曲神醫下跪!心中又暖又恨,紫苑小姐這份情誼,該怎樣才能還清呢!不知道為什麼,王文總能察覺到這丁紫苑似乎認識自己,甚至便是自己所熟知的人,可是,她究竟是誰呢?
王文正思慮著,曲神醫已在喃喃自語,“天行赤目,血灌瞳神,赤脈灌睛之症並不少見,其色鮮紅,呈片點狀,狀似胭脂,公子眼瞳之中雖不明顯,卻能依稀瞧出大概,這卻是白睛溢血。公子舌紅苔潤,並無薄白之症,因此這便不是風寒襲肺所治,倒像是陰虛火旺之症,公子是否神煩少眠?頭暈眼脹,胸脅刺痛?甚至還有咳痰?痰咯黃稠?”
王文如實回道:“沒有。”
“那便不是陰虛火旺,更不是肝火上炎所致,亦不是風熱所致,若是撞擊外傷所致,脈象卻平穩,舌苔也正常,這倒是奇怪了。無緣無故的,怎會白睛溢血呢?”曲神醫迷惑不解,搖頭自問。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