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看向馮爵:“看到沒有,他一輩子都會是顧書卿的父親,人們說起孔慶翔就會想起她女兒顧長卿,他們之間是永遠無法斬斷這種關係。我無法忍受有這麼一個醜惡的親家!我更加無法忍受大家將你和這種人聯絡在一起,這是一種侮辱!馮爵,媽媽都這麼難過了,你還要堅持己見?
陳怡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種目光讓馮爵難以承受,他握緊了母親的手,“媽媽,長卿多無辜,她只是命不好,有那樣的父親,這不是她的錯,你不要用她父親的錯來否定她,這對她不公平!”
“這就是她的命。”陳怡緩緩地說:“她是很值得同情,如果我的兒子不喜歡她,我也會為她掬一把同情之淚,我也會像別的人那樣為她心疼心酸,皆因為事不關已,才能
如此開明。可我不能,我的兒子要把她娶回來做妻子,影響到了我兒子一生的命運,我公平不起來。我會比別人敏感尖銳。馮爵不要感情用事放棄她,她不適合我們,家更不適合你!”
馮爵心如刀絞,什麼都沒說,只是搖頭,堅定的眼神比什麼言語
更有力。
陳怡很傷心,人家說兒子大了就不是自己的兒子了,果然如此。你的心裡眼裡只有一個顧長卿。你哪裡還會為家人著想,你沒看到因為她我們所承受的壓力?你沒看到因為她,我們這段時間都吃不好睡不好?可是你只關心顧長卿好不好過。
陳怡的話如同一把刀扎入馮爵的心口。
“媽,我怎麼會不關心,這些都只是暫時的,等過段時間事情就會平復下去,長卿為自己討回公道沒有錯。”
“是,她沒有錯,所以我們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活該。誰叫我們孩子喜歡她呢?”陳怡冷笑,又道:“你說她無辜可依我看她的心機比起他那父親也不遑多讓。她既然早知道一切這些也是經過她周詳計劃的。不要否認,不要將你媽當成傻瓜,我只是一想起如此心機深沉的女子呆在我兒子身邊,我就不寒而粟,如果她某天要算計你,你哪裡是她的對手?”
“長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她所有的心機都是無可奈何,其實她的內心是再簡單不過的女孩子。”馮爵恨不能忍受母親對她的評價。
陳怡見自己兒子如此維護那個女人,心中怒氣上湧,不由地推開他,拉下臉再也不肯言語。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馮國軍忽然說道:“馮爵,這是我們的看法,你喜歡她,不能要求我們也喜歡她,你如果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持要和她在一起,我們也沒有辦法,你是成年人,你有你的自由,可是你如此不顧及我們的想法,我將水遠都不會原諒你這一點。關於這件事,這是我最後一次發表意見,以後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馮爵從父母房裡出來,忽然覺得好累。雙腳似灌了鉛,沉重地抬不起來,一顆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壓抑得讓他喘不過氣。
他能怪父母嗎?父母自有他們的立場。他能怪長卿嗎?長卿也有她的苦衷。
可是他能放棄長卿嗎?
當然不能,長卿的苦就是他的痛,長卿的痛就是他的傷,長卿的淚如同他心底的血,長卿的笑則是他的陽光,她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融入他的靈魂中,沒有了她,他也不再完整,將她剝離,便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這一切,他的父母無法瞭解。他怎麼說,他們也不會了解。在他們看來,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人品,相貌,學歷,身份,背景工作,無一不是他們考慮的條件,他的感情則是最虛無飄渺,甚至無關緊要的東西。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這時,電話聲響,馮爵一看,是顧長卿打來的,他深吸口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在這一瞬間,他的聲音又變得平靜溫柔,“長卿……”
“馮爵,吃過晚飯了嗎?你在做什麼?”
馮爵笑了笑,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剛吃了,正準備回房。”
“你知道嗎,今天我……”顧長卿嘀嘀咕咕地跟他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聽著她的聲音他心中那塊沉重的大石似乎也慢慢消失了。他
心情又變得輕快起來。
馮爵,千萬不要灰心,等這件事情平復下去,再慢慢地勸說父母,讓長卿多和家人接觸,慢慢的他們就會了解她,接受她了。
那邊,陳怡等馮爵離開便和丈夫說:“你怎麼能隨他去?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將來的路不好走,難道我們會好受?
馮國軍也有些煩躁,“你又不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