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心中的不安慢慢擴大,她站起身,走到文奇山身邊,拉住他的手臂,說:“文叔,下個星期天我要在你家玩,你哪裡也不許去,只能在家裡陪著我!”
下個星期天就是文叔出車禍的日子。
文奇山怔了怔,隨即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溫和地笑道:“一整天嗎?你不用跟朋友出去玩?”
顧長卿想了一會,找到理由,“我買了一副拼圖,怎麼也拼不好,我要文叔幫我!”接著她挽過他的手臂撒嬌,“文叔一整天哪裡也不許去,不許工作,也不許約會,只能陪我玩拼圖!”
文叔的手臂很強壯,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汗味,不比孔慶翔,老愛往身上噴古龍水,彷彿不噴一點就對不起自己的身份般……
文叔身上的味道是親切的,自然的,依偎在他的身邊,更讓顧長卿有種溫暖的感覺,比起孔慶翔,他更關心自己,更疼愛自己,更理解和包容自己,更像自己的父親。
顧長卿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輕地說:“文叔,答應長卿好不好……”
因為長卿實在實在不願意失去父親一般的文叔啊……
這一次,換長卿來守護文叔。
文奇山一直將長卿當女兒,天下間又有哪個父親能拒絕心愛女兒像小貓一樣的請求。
他想起她沒有了母親,父親又是這麼一個沒良心的,雖然住豪宅,坐名車,日子彷彿過得光鮮無比,可是身邊真心對她的人又有幾個,少得可憐,少得讓人不忍心去數……
文奇山心中湧起憐意,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答道:“好,文叔聽長卿的,那一天就陪長卿在家裡玩拼圖。”
顧長卿用力的點頭,雙眼卻有些發酸,她一定可以的,一定能夠讓文叔留在她身邊,長長久久,直到他白髮蒼蒼。
文奇山拉著顧長卿在沙發上重新坐下,又問她:“你父親這段時間可有懷疑你?”雖然他告訴孔慶翔說長卿不知情,可是依孔慶翔的性格,只怕不會那麼容易相信。
“他多次試探我,可是我都沒有露出破綻,我想他應該沒有懷疑我。”
文奇山點點頭,“那就好,不過以後,你還是少往我這裡跑,省得他疑神疑鬼。”
“平時我少來可以,可是下個星期天我是一定要來的。”顧長卿非常的堅持。
“好。”文奇山笑道,只當她是小孩子心性,倒沒有怎麼懷疑。
走的時候,顧長卿還是不放心,硬要自己的司機老王這些日子充當他的保鏢!
文奇山果斷地拒絕了,“孔慶翔知道老王是你的人,要是看他每天跟著我,豈不是會起疑心?”
“起疑心就起疑心!”顧長卿倔強地說,雖然知道文叔出事的時間,但是這一世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同,她怎麼知道期間會有何變故,還是讓老王跟在他身邊比較安心。
比起文叔的安全,孔慶翔的懷疑和猜忌又有什麼重要?
可是顯然文奇山不這麼想,他斷然道:“任何有可能不利於你的事情,我都不會去做!”
顧長卿的眼淚一蹦就出來,她撲進文叔的懷裡,“文叔,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千萬小心,一定不能出事啊!”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長卿,文奇山哭笑不得,只好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安慰她,“放心,放心。”
接下來的日子裡,顧長卿聽從文奇山的話,沒有再到他家去,在家裡和父親也儘量地和平相處,不讓他瞧出一絲端倪,不過顧長卿本來就跟他不是很接近,所以倒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顧長卿每天一有時間就會和文奇山通電話,不厭其煩地交代他要小心,不要自己開車,儘量坐計程車,不過文奇山嘴上雖然答應著,可是並沒有將顧長卿的擔心當成一回事,還是按照平時那樣的生活,該怎麼樣,還是怎樣,對於自己的本事,他頗為自負,不管怎樣,除非孔慶翔找人槍殺他,否則,不管是哪種方法,他最起碼都能逃生。
不過,槍殺……哪有那麼簡單,又不是拍電影……
文奇山笑了笑,並沒有把顧長卿的叮囑放在心上。
一直到和顧長卿約定的星期天,都沒有任何事發生。
文奇山越發覺得小女孩電視看多了,太過多心。殺人啊,又不是殺雞。就算是害顧玲瓏,他們也只敢言語相激,這一招對他可不管用!
可是顧長卿卻越來越緊張,因為她知道,考驗才剛剛開始,今天會是最重要的一天,只要過了今天,文叔或許就能長命百歲!
到了約定的星期天,顧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