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還想再說,烏應元已大笑道:“想不到,四位竟然看出了我們的來意,佛門廣大,最講究普渡眾生,哪裡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更何況,就算拒絕,也該曇雲大師親口告訴我們,四位請讓開通路,否則烏某隻有硬闖了。”
長眉羅漢道:“阿彌佗佛,施主如能過了我四人這一關,貧僧無話可說。”
烏應元長笑一聲:“那就莫怪烏某不恭了。”
長劍化成一道金霞,猛地向四羅漢掃去。
四人齊喧佛號,各自結出金剛不動法印,烏應元長劍攻到四人身前三尺處,便似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一般,再難前進。
烏應元大叫一聲:“好!”泥丸宮“霍”的一聲響,一個面目酷似他的人影虛虛出現,穿過金剛護界,直撲四大羅漢。
四羅漢見他一上手就用元神進攻,簡直是在拼命,阿彌陀佛也顧不得唸了,四人忙各自在光頭上連拍三掌,現出佛光、金光、靈光等三光,護住自己身體。
烏應元的元神能穿透佛門法印,卻最怕三光照射,但此刻,他要掩護天生衝上坐忘峰,只能咬牙苦忍,同時大喝道:“孫天生還不快走!”
沒有了烏應元攜帶,天生只得站在戊金輪上,此刻聽到烏應元大叫,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按烏應元所授咒語,將戊金輪發動。
只見一道金環裹定天生,向坐忘峰衝了過去。
四羅漢看得大急,無奈四人已發動三光,全力與烏應元的元神對峙,無法分身追趕天生。
只聽一聲輕響,天生已衝入四人所佈的“小無相周天大陣”中。
四羅漢暗叫一聲苦,這小無相周天大陣能隔絕一切音影,更能阻斷曇雲大師的神識,使他在一定時間內,無法發現四人的所作所為。
但此陣最忌的,就是被法器的寶光衝擊,一旦被衝,此陣立破。
天生衝入陣中後,小無相周天大陣立即失去了作用,只聽曇雲大師的聲音,遠遠從山頂傳來道:“四孽徒大膽,還不快放客人入山。”
烏應元見大師已發現了四人的行為,當下將元神歸回本尊,笑道:“四位大師,烏某多多得罪了。”
長眉羅漢嘆了口氣,只得讓出雲路,道:“施主請吧。”
事情順利地出乎天生與烏應元意料,兩人在四羅漢的帶領下,登上坐忘峰,穿堂過殿,不多時,便來到了曇雲大師的禪房。
這位大德高僧的居所,竟是簡陋無比,小小的禪房中只有一個蒲團,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曇雲大師正閉目端坐在蒲團之上,面色略現灰敗,看來,四羅漢所說的倒不是假話,大師確是受了暗傷。
四羅漢一進禪房,便同時跪倒在大師面前,齊聲道:“罪徒自作主張,阻撓貴客,請恩師責罰。”
曇雲大師緩緩地睜開雙眼,嘆道:“你等關心師尊,原是不錯的,錯卻錯在你四人跟我學佛三十年,竟還不能體察佛法奧秘。
“空有羅漢之名,卻無羅漢之心,實在令為師失望。”
四羅漢面露愧色,齊道:“請恩師指教。”
曇雲大師道:“當年佛祖割肉喂鷹,捨身飼虎,是何等境界?對畜類尚且如此,又何況是人?
“如今孫小施主不遠萬里前來,求我相助,你等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哪裡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豈不是‘空有羅漢之名,而無羅漢之心’麼?”
四羅漢心悅誠服,同聲道:“恩師教訓得是。”
“念你等尚有敬師之心,我就饒爾等一次。”曇雲大師道:“且站立一旁罷。”
四羅漢恭恭敬敬地站起,紛紛向天生與烏應元稽首賠罪。
天生聽了曇雲大師這番話,心中更對這位有德高僧敬仰萬分,躬身道:“孫天生參見大師。”
烏應元也道:“暗黑劍盟烏應元參見大師。”
曇雲大師微微點頭道:“兩位施主不必客氣,我這裡沒有待客之物,只能委屈兩位了。”天生與烏應元連道不敢。
曇雲大師道:“烏長老,十八年前,老衲曾與貴盟主有一面之緣,那時他已是當代高手,如今十八年不見,想必更是爐火純青了罷。”
烏應元忙道:“盟主神功奧妙,烏應元自愧不如。”
曇雲大師嘆道:“你家盟主深具慧根,本來是我道中人,只可惜他痴迷有為之法,將來難免落入魔道,真是可惜可嘆。”
烏應元在大師面前絲毫不敢放肆,忙道:“烏某定將大師的話轉告盟主,多謝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