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件殘破的保暖棉衣。
腹部被天運的紅色光束擊中的傷口,被我用請靈符止住了痛楚,同時將行囊中的圍巾、風帽取出,纏在了傷口處擋住了衣服的缺口。
我本以為自己可以應付這寒風的吹刮,堅持到山巔之上,可我卻忽略了自己一路上山除了防寒外套之外。竟是還有哥哥那黑髮纏身作為保暖的護盾。
而如今的我失去了這一切,只是穿著那有些透風的棉衣。自然是冷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我咬牙堅持著,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登上這主峰的山巔。一定要在吳醜得到那力量之前阻止他的計劃。
幾乎就是靠著意志力,我不停的邁步攀爬著。一路艱辛的攀爬著,我的雙腳彷彿已經不再屬於我,如一對假肢不停的向前移動。
天色漸漸的昏暗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漆黑的夜幕便是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黑夜中,我開啟了照明手電,仍是繼續的追尋著吳醜的腳印。
吳醜的行動力顯然要強於我許多,他的高原反應雖是還沒完全適應和恢復。但火鬼替身加上五塊魂石,另外還有一瓶氧氣罐和一身防寒外衣。
我要想盡快的追上這個傢伙,唯一的辦法便是連夜追尋,不做休息。雖然夜裡的寒冷溫度更甚於白天,但這卻也是我最好的機會。
我沒有打算停下來休息的意思,此刻我距離山巔的距離也不過五六百公尺左右。而同時我相信吳醜應該也沒有停下來,所以我必須在這寒冷的氣溫下繼續的前行。哪怕我的雙腳凍死在了雪地上,我也要匍匐的爬上去。
嚴寒之下,我的思維變得極其的簡單。我幾乎腦子裡除了前進。竟是沒有了其餘的任何念頭。而也就是因為沒有了其他的念頭,我才能一路堅持了下來,沒有被這殘酷的天氣所折服。
我不停的向前邁步而行,在手電微弱的光芒下尋找著吳醜的蹤跡。
山路越來越陡斜。到了最後,我竟是已經找不到了吳醜的腳印。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個在巖壁上的鑿出的窟窿,我望著那些窟窿。在看了看上方被清除的積雪。
我便是抽出了自己行囊中的登山鎬和繩索,朝著那陡峭的山峰而去。
我沿著吳醜所鑿出來的窟窿攀巖。可自身的體力漸漸的衰弱,我幾乎每舉起登山鎬一次都要花費自己全身的力氣。
整整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卻也僅僅讓我攀爬了不到二十米的高度。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幾乎已經用盡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顫抖著身子在那巖壁上無力再攀爬。
腦子裡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甚至於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往上爬。。。
那一瞬間,我只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要飄出來了一般,而那種混沌的感覺,卻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趴在那巖壁上一動不動,任由著寒風吹襲,如一座雕像一般的定在了巖壁上。
而腦子裡一片空白,如那白雪一般的無染無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感覺腦海中的那片蒼白之中竟是突然多出了一點黑色。
那黑色如髮絲一般的在白茫茫的腦海中飄動,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活動著,讓我呆滯的思維頓時有了一絲知覺。
我在幹什麼?!
我回過了神來,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竟是走神的趴在了巖壁之上,這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
而剛才那莫名的黑絲竟是讓我回過了神來,如什麼人正在呼喚我一般。
往上爬!不能停在這裡!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十分的危險,便是咬牙再次的舉起登山鎬,朝著一個窟窿鑿去。
我牟足了力氣,拼命的想要往上繼續攀爬。可不爭氣的身子卻是突然一軟,整個人重心一下偏離,我竟是感覺眼前一晃,整個人便是猛地滾落了下來。
身子猛地撞擊在那巖壁上數下,接著隨著雪地猛地滾落。我的身子在嚴寒中失去了完全的知覺,唯一的感覺確實身上一片的溫熱,而溫熱之處確實染成了一片緋紅。
手電從我身上脫落,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自己滾落到了哪裡。
只感覺那速度越來越快,竟是絲毫停下來的趨勢都沒有。讓我心中駭然的同時,也是心生不甘。
而就在我心中不服的瞬間,我的身子猛地一栽,竟是撲通一聲的栽入了一灘泉水之中。
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如同掉入了一口大鍋。那炙熱的感覺襲遍了我的全身,同時也讓我的大腦上的血液恢復了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