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驊盧將軍施禮之後,就順著僕人的指引坐到側席客座上,準備和這位驊盧將軍應付兩句就離開,事實上我在外等通稟地那段時間裡就已經確認卓浪不在府中了,只是我想著既然來了就好歹見一下這個極受百姓愛戴,威名遠播的漳國將軍。 所以才沒有徑自離開,但現在的樣子多上讓我少了幾分和他交談的心氣,更何況本來我還有許多事情急著去做,所以這麼匆匆見上一面也就罷了。
我入座之後先並未說話,而是瞅著了幾眼侍立在旁的下人,就低頭去品剛剛沏上的花茶。
驊盧將軍見狀一擺手說:“我和這位先生還有要事要談,你們都下去吧。 ”
下人們一聲不吭的低頭行禮然後退出屋中,但屋裡地三名暗衛卻沒有動。 我不禁覺得好笑,這才應酬著說“將軍,在下陸羽,今日特來找在貴府暫住的卓浪卓俠士有事詳談。 ”
驊盧將軍一身文士服色,但上算俊朗的臉龐上多處一道斜爬在左臉的發紅傷痕使他整個人沒有一點兒文雅的氣質,但也沒有門外那些沙場士兵的殺伐之氣。 只是有一種淡淡的威壓讓人無端的覺得對他敬畏而又親近起來,他看向我淡淡地說:“卓大哥告訴我你可能會找上門來,所以先給我留了話,我要轉告於你。 ”
我順著他話中之意問道:“卓先生是有什麼要緊事離開這裡了?”
驊盧將軍微微頷首說道:“卓先生讓我告訴你,如果要找他就去你師父那裡。 ”
我心中不由對卓浪已經去找師父的事感到欣慰,臉上呈出幾分喜色對驊盧將軍說:“哦?是嗎?呵呵,在下此來冒然打攪,實在是過於冒昧,還請將軍恕罪,卓先生既然已經不在這裡。 那在下就此向將軍請辭了。 ”
我原本已經準備著再來幾套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就離了這裡去找師父。 哪知驊盧將軍不急不緩的叫了聲“且慢,”門外守著的護衛便手按了刀柄往門口湊緊了一些。 我隱約覺得不大對勁,往外面瞥了一眼後回頭問道:“驊盧將軍可是有何見教?”
這一問之後,驊盧將軍看我眼神裡竟然透出了幾分殺氣,我心中暗暗戒備,同時琢磨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潛在屋中的三名暗衛呼吸也更加隱淺,似乎在做著出手地準備,驊盧將軍輕輕拿起桌上的茶盞撥著茶葉,冷淡的向我問道:“祈公子自招禍端的事都是你挑唆著做的?”
他怎麼提這事?這口氣,他難道是想為晏祈打抱不平?這樣簡單的佈置似乎是想在這裡把我拿下,卻很明顯不知道我的底細,這幾個人怎麼可能對付的了我?我裝出幾分驚覺不妙的樣子起身對驊盧將軍正容說道:“將軍何出此言?”
驊盧將軍冷哼一聲:“怎麼?敢做不敢當?難道不是你向祈公子進策要他對承公子下殺手?難道不是你讓祈公子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我看著驊盧略帶譏諷的說道:“你這是想和我秋後算賬?這事你可是出了大半地力氣,如果說我是挑唆祈公子,那你就是祈公子直接抹脖子用地劍。 ”
驊盧將軍看著我臉色忽然憤怒起來,他把手中的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外面地四名護衛立刻拔劍而入,那四人橫掃我一眼後對著驊盧將軍單膝跪地中氣十足的請手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驊盧將軍刻意頓了一下。 觀察著我地神色,見我淡漠無言,才對幾個護衛揮手說道:“在旁邊待命。 ”
幾個護衛應聲侍立在邊上,都緊抓這刀柄兇戾的看著我給我施壓。
我收起譏誚之色看向驊盧將軍問道:“將軍這時何意?如果將軍不願晏祈落得今日下場,當初何必答應出兵給他?如今把我當做罪魁禍首難道還想給誰作交代不成?”
驊盧將軍的臉色更加難看,一掌按在桌上嗖的站起身喝道:“小人得志!”他看著我憤恨的說:“真不明白卓大哥為什麼會和你這樣的小人結識?你隨便挑起國主兩子兄弟相殘,還蓋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迷惑別人。 你這樣陰險地人遲早會毀了卓大哥!來人!把她拿下,立刻處理乾淨了。 不要留下半點兒痕跡!”
我聽了這話真不知是什麼滋味兒,都聽說過紅顏禍水,這樣的世俗中我一直都認為如果哪一天我被看成紅顏禍水也沒什麼奇怪地,可現在我還沒紅顏呢,好像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禍水,不得不說我這人做到這份上真是極品了,到哪兒都能成了災禍之源。 我會“毀了”卓浪?我心中不由暗罵起來。 卓浪那傢伙平時在這兒到底都說些什麼啊?怎麼我在驊盧將軍眼裡就成了這麼個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