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棪鬼和策兒的事我自然沒有如實的告訴阿福,只說是兩人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好再我在周邊的人心中還是很有威信的,我這麼一說,阿福也不會產生給他們二人檢視傷勢的念頭,直接就把我的話當真了。
我笑著放緩腳步在院中慢踱,雖然一直知道棪鬼和策兒只是因為當時的源力在體內激烈爭鬥而被封閉了意識。本體並無大礙,而且那一番爭鬥的結果,直接讓二人都有了參源的資本和修為,可謂是有益百利而無一害,但當現在確確實實得知他們終於從昏迷中醒來時,我還是覺得心中如釋重負的輕鬆歡快起來。
阿福見我笑著在院中隨意亂逛,也就默不作聲的跟在我身後,一樣是一臉的笑意。
我忽然輕咦了一聲,往遠處的天空望去,只見一隻信鴻撲騰著翅膀在上空飛了兩圈才向我這裡落了下來。我從幽都帶出的兩隻信鴻,一隻還在院中,另一隻則往穆華那邊送信去了,現在根本不可能趕得回來,但不知裡就的阿福卻在旁邊笑著說話了:“你的信鴻回來了,是不是你師父那邊的喜事有信了?”
我笑了下沒回話,在阿福面前,我和地煞族那邊的聯絡都以詢問師父近況為由搪塞過去了,因此關於師父的婚事也有所提及,這個阿福,看出我對師父的婚事興致濃厚,這時竟然也開始挑著我感興趣的話題來接話了。
我拆下信鴻腿上的信大致掃過。隨即只覺得肅然一驚,頓時震怒的一拳拍在面前石欄上,“咔嚓嚓”一陣脆響,隨著石欄的碎裂,阿福和兩個經過的僕人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狂暴舉動驚呆在院中。
“小芋,怎麼了?”阿福擔心的問道。
我收攏了拳頭,恨恨的磨牙說道:“好!好好!好個芳慶,四國之中,我先滅你悖逆篡國的白氏王族!”
阿福見我忽然這麼沒遮攔的說出這種話,頓時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瞅著兩個臉色發白的役撲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一聲,他直拉我的衣袖,陪著小心說道:“小芋,你說什麼呢?被旁人聽了傳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捏著手中的紙條,力道越來越重,連指骨都“卡啪啪”的一陣作響,那紙條也隨著我的手指一碾化為碎塵。我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兩個正準備偷偷離開的僕役,冷喝一聲:“站住!”
那兩個僕役頓時一哆嗦僵著身子轉身向我行禮,其中一個強裝無事的說:“少主人,有什麼吩咐?我們、我們這是要出去採購食材,正好路過這兒,沒、沒注意少主人在這兒。”
我冷冷的說道:“剛才我說什麼了?”
那個開口說話的人撲通一聲就跪倒了:“少主人饒命,饒命,我什麼都沒聽到,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另一個似乎冷靜些。也是忙跪下說:“少主人,我們都是府上的僕人,就是陸府的人,您在府中說的話,我們當僕人的半句不會對外講,還請少主人放心。”
我盯著兩人看了半天,兩個僕人則跪在地上頭不敢抬,氣不敢出,直到我發覺周圍有其他人快要過來了,才冷漠的叫他們二人起身,然後說道:“我帶來的那五百流民現在開荒屯田的地方你們都知道,紅屯那地方,現在雖然荒著,但開出來肯定都是好田,只是那五百餘人對於這裡的農活都不甚瞭解。你們兩個就連同自己的家人都搬過去住吧,平日裡桑農養殖的之事多給他們指點指點,反正你們的田地地契也早就賣給我了,在這縣城周圍你們也沒什麼家業,到了紅屯那邊,開出的田地都是你們自己的,到時候也算有了自己的田產,總比一輩子在我這裡做個下人強。”
那二人如蒙大赦一樣連連稱是,面上露著喜色相互擁著就要離開。我又冷聲威脅了一句:“之前我說的話,你們如果敢露出去半句,當心一家老小性命難保!”
那兩個僕人的反應倒是沒顯出什麼害怕,反而忙應著“是”歡喜的離開了,本來紅屯屯田,開出荒地歸自己,又不用向官府交稅納糧,開荒過程中的衣食住宿又有我一力承擔,這樣的好事早就被崎開百姓羨慕不已,一個個只恨自己不是屯民。現在他們兩個得到這機會,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哪兒還會大嘴巴的把我的話宣揚出去,自討苦吃?
倒是旁邊的阿福有些陌生的看著我說:“小芋,剛才你說的話都當真?”
我卻呆呆的看著被我打碎的石欄沒說話,反而煩躁的一腳踩在碎礫上,碾磨著地上的碎石,好一會兒才說:“阿福,你也一樣,我今天的話你不許向崎開縣的百姓提及半句。”
阿福一愣,隨即臉色黯然的點頭應著:“我知道了,小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