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時間,也就不可能耐著性子耗著時間去跟著他四處跑。
棪鬼進了自己的客房後撕了一個紙條寫了些什麼,我現在的源識駕馭還並不能隨心所欲,過於細微的東西很難辨識清楚,所以看不清他寫在紙上的字。棪鬼寫完後把紙條一卷,走到桌上一個類似籠子的物件前唰的一下揭開了蒙在上面的白紗,裡面傳出“咕咕咕”的幾聲叫,一隻花色的長喙傳信鳥受了驚擾似的撲騰著翅膀在籠中跳了幾下。
這種傳信鳥又叫信鴻,比普通的信鴿個頭大一點兒,速度更快,飛的也更高,不易被人截獲,馴養起來很難,價格昂貴,極少被人使用,鬼閣的一個殺手竟然能用這樣稀少的信鴻,是鬼閣的出手闊綽還是棪鬼的身份特殊?
棪鬼開啟背街面的窗戶,放飛綁了紙條的信鴻,我在街巷中穿梭幾下接近了正在振翅向高空飛去的信鴻,捏起路邊的小石粒拿準它的位置甩手打出,石粒準確的打斷了信鴻的右邊翅根,使它無力飛行直直的向地上載落。
棪鬼已經關窗回身,我也少了些顧忌,直接飛身一閃,在信鴻落地之前把它拿在了手中,然後又隱沒在黑暗裡,摘下了信鴻腳上的字條,開啟後只見清俊的瘦挺墨筆飛灑,一行字重重的敲震了我的大腦——“離公主一行現可能隱於都司,已與接手鬼事衝突,棪鬼請援。”
我心中的震驚無以言喻,雖然他肯定想不到我就是離公主本人,但卻已經基本確定我和“失蹤”的離公主有關,我到底是哪裡露了行跡?!我腦中飛濾著各種可能,最終卻只抓到我給棪鬼療傷的這件事,難道僅憑這件事,他就能推斷出我會與離公主有關?
我手裡抓著信鴻,腦中有些茫然,有些苦澀,一時心血來潮,一念仁善之心,我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到現在,都還沒過兩個時辰,難道我再去殺了他?這叫什麼事?
我碾碎了手中的字條,政客為利無情,俠客為義無仁,我不是政客也不是俠客,生命之重在我心中根深蒂固,前生對於苜俞人的憤怒也是源於他們對生命的輕蔑與踐踏。出於無奈殺人,我不會膩膩歪歪的在自己心中為這些事情糾纏不清,殺人還需償命,我沒理由為那些想取我性命的人煩惱,但這也並不是說殺人之人就一定不可原諒,我救棪鬼其實本來是做了件糊塗事,帶著我任性的寬仁,可這麼快就被證明我的糊塗,我還是很不甘心。
也不知呆呆的站了多久,心中多少有些羞惱的我都懶得理會信鴻斷翅後的疼痛掙扎,拽著它的另一邊翅膀直接破開棪鬼房間的窗戶衝了進去,然後,略微一怔,就隨即把手中的鴻信呼啦一下直接扔到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裡——棪鬼這混蛋!盡然正在準備洗浴!
信鴻在水中嘩啦嘩啦撲騰著水花,原本鶯雀一樣清亮的叫聲變得有些淒厲,我總算給它叫回了魂。棪鬼在我破窗而入的時候就已經退到了床邊,我生硬的走到澡盆邊把鴻信撈了出來,看到落水鴻信的慘狀懊惱不已,怎麼這麼魯莽就衝進來了?也不先探探屋裡情況,還把氣都撒到一個鳥身上。
我一聲不吭的背對著他給鴻信接骨療傷,棪鬼那個混蛋竟然也一聲不吭的站在我身後,完全沒有一點兒穿衣服的動靜,通媚惑一道的人到真是大方!
“你就打算這副模樣和我說話?”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雖然拼命壓著心中的羞憤惱怒,裝出來的冰冷語調還是顯得很沒氣場,反而出賣了我此時的尷尬和無措。他寬衣寬在一半也好啊,怎麼我就正趕著他脫乾淨了進來?我還愣愣的對著他站了好一會兒!
“原來姑娘一路跟著我啊,”邪魅帶著張狂的聲音響起,迫的我想要趕快從窗戶上逃出去,“我原以為姑娘絕對不會再回頭看我一眼,真想不到,姑娘倒是一個行事利落的人,既然跟我到了這裡,那鬼閣的事你也應該知道很多了?”
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會回頭再看你一眼?我心中憤憤,難道你很瞭解我?
第二卷 江湖飄零影 第二十四章 可以合計的事(上)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忽略掉他前面的話,冷冷的說:“鬼閣的事我是知道不少,那又怎樣?這五年之中死在我們手上的鬼閣嗜生堂殺手難道還少?我還會怕鬼閣再來找我麻煩?”
我背對著棪鬼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聽到了他隨即發出的戲謔笑聲,心中又羞又惱怒火騰昇,在這種場合下說這種話有是點兒古怪,可他也笑的太放肆了!我想要罵他不知廉恥,卻又覺得不對味兒,又有點兒罵不出口,只能氣哼哼的說了一句:“還不穿上衣服!”
他卻只退了兩步,邪邪的音調帶著調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