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遲滯自殘自盡的行為,足以印證鬼閣的殺手是經過怎樣的培養,有著怎樣的心性,就算是眼前這個是有心向佛,但這麼容易就擺出這幅未經世事一般的惑人笑容,可能嗎?
“戲,演過了。”我不由的冷了臉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刺客的笑僵了一下,但馬上又活泛起來,“怎麼?姑娘先前才花那麼大力氣救我,現在想把我扔了不管我死活了,我這次任務失敗可完全是因為姑娘攪局啊,害我被鬼閣拋棄也都是因為姑娘啊,姑娘怎麼能現在想著把我隨便甩掉?”
微微愁怒的情緒浮在笑臉上,微縮的明目,略挑的細眉,嘴角上翹卻表露不滿的笑意讓人感到眼前的男子是這樣的清麗迷人,但,也讓人覺得深不見底。
我直直的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戲、演過了。”
看到他的臉上的笑容終於一變,瞬時染上了剎冷之氣,我慢慢說到:“我不知道你說的三次鬼事失敗就要被鬼閣除掉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我剛救了你,也不想現在就殺了你,你可以離開了,你以後要殺誰殺多少人都與我無關,只要不是對我要保的人下手,我都不會干涉,但如果你敢犯了我的底線——比如現在還打著鄭天河的主意,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刺客終於露了原形,他陰兮兮看著我,眉目之間邪氣揚灑的說:“姑娘倒是與常人不太一樣啊,雖說我對女子用這種手段的時候比較少,但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沒想到姑娘卻這麼快就跳出了套。我還以為姑娘好心救我是為了我這幅天生俊美的容貌,現在看來好像是我錯看姑娘了。”
對女子用的比較少?那他果真是會使媚惑一道的人了。我當時完全沒想到這句話所含的另一層意思,只是有些發呆的看著他,這凝脂如水勝過少女的膚色,清俊柔和卻被一股煞氣引得邪魅的臉龐,渾身上下透著詭異的違和感,卻又說不清是什麼,這就是鬼閣魅惑一道的殺手?
刺客此時很破壞氣氛的開口了:“我倒是好奇,姑娘既然能看破我的本意,就不是因我亂了方寸不會衡量得失的人,不知姑娘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他輕輕的往後躍了幾下,站到了離我十丈多遠的地方才張口飄飄的問我。
躲這麼遠我就夠不著你了嗎?我都說了現在懶得收拾你,還對我這麼小心提防,可見這傢伙不相信什麼一言九鼎,一諾千金。
“我樂意,你管得著?”我對這樣的角色有著莫名其妙的不安,只想儘快和他撇清了關係,至於鄭天河那邊倒也不必擔心,有今日之事,他那裡的戒備自會加強,而這刺客見識了鄭天河的真實實力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就算是他心裡還惦念著鄭天河,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輕易出手,有這段時間足夠我對付林賓了,再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別以為我真的指著這塊兒地方安身,現在憑我的實力,只要我想藏,誰能找的著我?還真回來和他了結段璐那件膩味事兒?
我轉身要走,那刺客卻在後面忙忙得喊了一句:“姑娘暫請留步。”
暫請留步?話說的好客氣好禮敬,完全沒了之前一口一個“娘們”的模樣,我頓住了腳步,只聽他在後面說:“我棪鬼出道五年,這可是第一次做砸了鬼事,姑娘如此厚賜棪鬼豈能輕忘,所以特地給姑娘留個名,還請姑娘謹記,他日棪鬼自會向姑娘討還今日之債。”
討債?忘了你命是誰救的了?我心中冷嗤,也沒回身,直接向周泰府的方向而去,對我來說,沒修靈力的人就是能隱藏的再好也沒用,他根本破不開我的防壁,我還能怕他?
就在棪鬼的氣息就快淡出我的感知範圍時,我突然收腳,他要找我尋仇應該是要我留名給他,怎麼他不問我姓名反而給我留了他的名字?
我覺得彆扭,於是返身悄悄跟在了棪鬼身後,鬼閣的事我一直不是很放在心上,但這回既然難得逮著一個可以跟蹤的大活人,那就藉機探一下鬼閣深淺也好。
棪鬼沒有出城,而是一直在城內東拐西折,逐漸接近內城西南比較繁華的商坊,最後在那一片商坊的西側竄入小巷,直接進到一間很有規格的屋中。
我遠遠的看到那間房屋上掛著一塊大匾:“續生堂”,匾上在續生堂三個大字兩邊各加了一行小字:“於鬼蜮奪命歸”,“於人間引魂還”。
長長的求醫者排起了長隊,沒人去嗤笑譏諷匾額上文墨間的張狂,續生堂存世三十多年,活人無數,續生堂的醫術也和盛譽世間兩百多年的聖門醫館平分秋色,為世人所稱道,為醫者所仰慕。
為什麼棪鬼會到續生堂,而且是避開了排隊就醫的人由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