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的心與他一致,同樣想到了一年多前的事,望著他的澄淨眼瞳不禁放柔,積鬱在心口對父親的歉意也悄然隱去。
“那裡吹的風是自由的;長的草是自由的;飛翔的鷹也是自由的。”他興致高昂地向若兮描述關外景緻,意圖使她振奮精神。
“有了你的我,也是自由的。”從前的她活得一點都不自由,處處受到爹控制,他明瞭她的渴望,才會這般描述那片自由天地,教她心生嚮往,熱切期待能早點看見那片美麗的土地。
“對,你是自由的。”練絕望向她,伸手將她垂落香腮的髮絲塞至耳後。
“而你是深愛我的。”不再感傷的君若兮笑盈盈地順著接話。
“沒錯,我的確愛你愛到義無反顧。”練絕笑容飛揚,胸臆漲滿喜悅,大掌珍視的輕捧若兮的小臉,他的唇緩緩印上櫻唇,以炙燙到足以教她腳趾蜷曲的熱吻承接下帶給她幸福的甜蜜負擔。
君若兮仰首緊緊攀附他,讓他那狂猛的親吻帶領她遨遊於湛藍天際。
自由的風吹揚起兩人衣角,將濃情密意的兩人溫暖烘托在中心。江湖中的紛紛擾擾已經與他們無關,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情珍惜、深愛彼此,以彌補一再分離所浪費的時間。
五年後,關外。
青翠遼闊的大地上,野放的牛羊四處漫走吃草,湛藍無雲的天際,有雄鷹快意四處飛翔。
身穿水藍色哈薩克民族女性服飾,頭戴“塔合亞”圓形帽,美貌依舊的君若兮正讀著自中原寄來的家書。
“若鴻在信上說了些什麼?”練絕亦是一身哈薩克民族男性裝扮,自身後摟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自從五年前他們一塊兒出關來到雷剎託所屬的“鐵勒吾”部族暫居後,若兮便愛上這片可以任她盡情策馬賓士的大地與坦然無偽的民族。因為她的喜愛,所以在徵求了“鐵勒吾”族長額什木的同意後,兩人便在此成親定居,成為雷剎託與關紅綾的鄰居。
這一住便整整住了五年,除了與部族隨著四季遷徙外,他們倆並未再踏足中原,君若兮則靠著與君若鴻的魚雁往返得知父親情況。
“若鴻說,近來我爹不再失意地將自己困鎖在屋子裡,終於願意走出來了。”君若兮開心微笑,說著信中內容。
“真是難為了若鴻,在武林同道的鄙夷之下,他還能站得直挺挺,努力撐過來。”練絕對這小舅子頗為讚賞,因為若鴻的性情不似君傲天,是個有擔當的堂堂男子漢。
“他從前是走到哪兒都被眾人捧得高高的天之驕子,大家都衝著我爹的面子,沒人敢對他不敬,經過『麒麟堡』事件後,他可說是自雲端狠狠跌入萬丈深淵。我覺得很對不起他,他卻從來都沒有責怪過我,反而憑藉著一身傲氣,坦然面對所有風浪,他真的長大了。”君若兮心疼這些年弟弟所遭遇的種種責難。
“就當這是對他的磨練,若沒有這些磨難,恐怕他會是不堪一擊的嬌貴公子爺,你也不想他變成那樣吧?”練絕覺得這些事對君若鴻而言未嘗不是件壞事。
“嗯,若鴻還在信上寫著要我帶著你和煦兒一道回君家莊去玩,你說我爹他是不是准許我回去了?”君若兮的話中充滿了期待。
“既然若鴻這麼說,應該就是了。”練絕對於見君傲天這件事並沒有像妻子那樣歡喜不已,可以預料屆時他和君傲天若不是對對方視而不見便是相敬如“冰”,不過為了讓心愛的妻子開心,他願意陪她一塊兒回君家莊。
“那我們何時啟程?”君若兮聽他如是說,已迫不及待想回家探望多年不見的父親與弟弟。
正當練絕要回答時,一道小小結實的身影已朝兩人奔過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
“爹、娘,我的小紅毛不聽話,我要它直直走,它不要,偏轉著走。”四歲大的練煦邁開小腿急忙跑過來,詞不達意地跺腳告狀。
“煦兒,你還太小,娘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揹著爹和娘,自己偷偷騎小紅毛嗎?”君若兮離開丈夫寬廣的胸膛,嚴肅地教訓不聽話的兒子。
“沒有偷偷!我跟小紅毛說要騎它,它又沒說不行。”練煦拚命跳腳澄清。
“小紅毛既然不聽你的話直直往前走,而是四處亂轉就表示它也不認為你可以騎它。”練絕笑著,彎腰將直跺腳的小人兒抱起,輕擰了下他氣得紅咚咚的臉頰。
“為什麼小紅毛不聽我的話?爹、娘,你們去罵它,叫它聽我的話好不好?好不好?”練煦一心一意想像大人一樣威風地騎在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