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大腦發現不對勁,“我發燒了?”他沙啞地問。
“你額頭和身上都很燙,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吃兩顆藥就好了……有藥嗎?”燒得迷迷糊糊,他仍不願她看到他這般虛弱,健臂一支便想起身。
符曉伸手去扶,在床頭豎了枕頭,讓他輕輕靠上去,並且小心翼翼調整了下,避開他背後傷重的地方。
就著她的手喂他吃了藥,她讓他再躺下休息,唐學政就這樣平躺下去,碰到傷口低咒一聲。
符曉心一緊,讓他趴臥,唐學政趴了一晚上,總覺有點喘不過氣來,便道:“悶,沒事,不痛。”
“那睡我床上去吧,我床上軟點。”她輕聲道。
“沒事,就這麼點小病,你出去吧,我再睡一覺就好了。”雖然喝了水,聲音還是像哽了東西一樣。
“去我床上。”客房的床是老式的木板床,只在下面墊了薄薄一層褥子,現在他傷在背上,肯定硌得疼。
唐學政還能笑得出來,“今兒個可不能伺候。”
“你這個人……”符曉說不下去,只扶著他起身,將他的手繞過她的肩膀。
“我可以走。”唐學政推推她,“離我遠點兒。”看她就是很容易被傳染的體質。
“你先擔心自己吧。”符曉沒被推走,攙扶著他進了主臥室,“先趴著,我再幫你上點藥。”
唐學政依言,頭埋進符曉柔軟的枕頭裡,聞進她好聞的氣息,舒服地吁了口氣,覺得發熱的臉也清涼了點。
符曉又在醫藥箱裡翻了一陣,找出活血化瘀的藥膏,站回床邊,彎下腰,沾了藥膏的食指輕輕撫上他強壯的後背。
柔軟清涼的觸感浸進他的身體,唐學政低低呻吟一聲,一直火燒似的後背猶如久逢甘露,總算好過一點。
“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像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符曉問。
“我說我退伍了,老爺子不高興。”生病的人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下,面對放在心上的人,還是少了一分防備。
“退伍?你出部隊了?為什麼?”符曉詫異,他不是正平步青雲?
“我得陪著你好好過日子。”
手下的動作停止了。
“怎麼了?繼續再擦會。”正舒服著。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到他背上,他不禁悶聲道:“你用溫水乾什麼,用涼的舒服。”
眼前朦朧一片,她低低應了一聲,用左手抹掉那在背上化開的淚漬。
☆、第 69 章
自符曉從北京回來後,他就出了任務,回來不辭辛苦地見了她一面,又馬不停蹄地回了北京,幾乎沒怎麼好好睡過覺,加之被唐老爺子狠打一頓,又奔波一天回到符家,被符曉一氣衝了個冷水澡,沒怎麼擦乾就那樣倒頭便睡。再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抹著藥的手指機械地動著,淚水無聲地從臉頰劃過,為什麼,偏偏是他,偏偏又是她。
半晌,抹完藥的符曉待藥膏滲進,輕輕拉過薄被覆在他身上,然後愣愣坐在床邊,注視他英俊的側臉。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到門外傳來電鈴聲的她從漫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抹了抹臉上未乾的淚痕,又對著鏡子揉了揉臉,確定不怎麼看得出哭過,才出了房間跑去開門。
“誰?”她在門邊問道。
“曉曉,是我們。”慈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符曉一驚,忙開啟了門,竟見姑姑攙扶著奶奶站在門口。
“奶奶,姑姑,你們怎麼來了?”符曉迎上去,從另一邊挽了圓潤體態,步伐緩慢的奶奶,迎他們進門,頗為驚訝地問。
“你這孩子,還說呢,這麼大的事都不讓我們知道,要不是家揚回去跟我們說了,你還要瞞到我們到什麼時候去!”符奶奶帶著佛珠的手懲罰性地輕輕捏捏她。
“咦?”
符曉的姑姑長年在外面做生意,是個幹練的女人,說起話來乾脆俐落,“家揚昨晚回去跟我們說你有了男朋友,你奶奶一聽就坐不住了,昨晚就想過來,我好容易勸住了她,今天她一大早就起來了,坐在沙發上等著我陪她過來,見我有事要急著辦,她一個人就想過來,你看看這老人家。曉曉要是真看上哪家小夥子,還能不讓您過目?”最後她對著符奶奶無奈地道。
“哈哈哈,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真是感謝菩薩保佑,你這一天縮在家裡不出去,也不交朋友,我心裡焦急,做夢都在求菩薩幫你找個好人家。這下可好,你要是有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