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飲茶。
外面的氣溫很冷,就連坐在室內撥出的氣息都變成白霧,茶杯裡溢位徐徐的熱氣,除了外面紛紛揚的雪景與霧氣,彷彿一切畫面都停止了。
暗紅色的燈樓選蓋著屋簷,在寒風中巍然屹立,那恍然搖晃的燭火,顯得有些妖異,張府裡很安靜,安靜的能聽清喝茶的聲音。
九皇放下茶杯,他慵懶的朝著赤煉的優雅:“明明是妖孽,要想走捷徑成仙,你到了天庭也會被踹下來,若是想成仙,你再好好修煉幾百年吧。”
“不勞你費心。”赤煉裹著皮草半靠在椅子上,他笑的意味深長,透著幾絲狡猾,“你今日來得正好,巖雲讓我給你帶個信,讓你告訴柳風,他已經找到了柳風想見的那個人,若是柳風想見那個人,就拿青魂劍法的口訣來交換。”
“……”九皇皺著眉頭,“凡人的是,你也干涉?”
“身在凡間,便是入凡塵,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赤煉不慌不忙的笑了起來,他讓張管家給九皇倒茶,待管家裡開之後,他才繼續說,“我和你不一樣,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我對跡大哥,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到最後,赤煉的聲音變得很低,他似乎不想說下去了,他抿了一口熱茶,他臉上淡定如常,而九皇則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你想騙我離開邊城。”
“你在這裡守著也沒用。”赤煉看了外面的天色,他嘴邊撥出的白霧,淡淡的飛散在風中,“邊城天氣異常,若不是有人在做法想對付我,那便是預兆著將有大劫將降臨人間。”
九皇慵懶的抬起眼,仔細咀嚼了赤煉的話,他才緩緩的回答:“柳風沒有做法,現在巖門最大,積雲觀也只是過去。”說來也是,當積雲觀被破,妖魔被釋放,這何嘗不是天意,在九皇看來柳風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但在積雲觀敗亡之後,柳風也不會再管此事,而他如今留在邊城,也只是留意蛇妖的動向而已。
所謂害人便該誅,若是救人,那就另當別論了,但在他最近的觀察中,赤煉很少與凡人接觸,在九皇看來赤煉似乎是擔心汙染他的“仙骨”,赤練除了與巖門掌門,以及跡延接觸之外,幾乎不與其他凡人交談,甚至開始疏遠凡人……
九皇沒發現赤煉最近有幹什麼壞事,所以他對赤煉也客氣了許多,也許是赤煉在飛昇之前,想要改變一下自己的罪孽,就換也便不再多言,只是他不希望赤煉與男人走得太近了,他不喜歡別人碰男人,之前他看到那一幕,已經證明了男人與赤煉的關係,雖然在就有底了,只是沒親眼看到而已。
只是男人的表情,似乎不像討厭赤煉……
九皇若有所思的喝著熱茶,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態,每一個眼神,都透著無限的慵懶氣息,卻看得人很舒心……
兩人“心平氣和”的聊了聊,關於邊城天氣異象的事,雖然兩人很少提起門派的事情,但九皇還是表示會替巖門門主轉達訊息給柳風,所謂的正與邪,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兩人從來沒這樣做下來喝過茶,若不是看在男人的面子上,這輩子可能也沒這個機會,無論是赤煉還是九皇誰都不願意在男人府上鬧起來,誰都不願意讓男人為難,兩人開啟天窗說亮話,誰都不願意放手,那邊只有井水不犯河水。
赤煉也可能命令九皇,不準九皇來男人府上,而九皇也不能干涉,男人與赤煉來往,兩人都有顧慮,都無法阻攔對方。
“多謝你上次請我吃蛇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不必客氣,你今日給了我一場‘驚喜’。”九皇不冷不熱的回答赤煉,他神情雖然慵懶,但也不難看出他眼中的怒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平靜的詭異,四周的空氣冷得駭人,彷彿隨著兩人的語氣,兩人的心情,以及來那個人的臉色再慢慢的降低……
氣氛有些低迷,暗紅色妖異的燭光下,除了冷意便是死一般的寂靜,大雪鋪蓋了整個邊城,這晚九皇與赤煉是一同離開了。
赤煉走之前還是帶走了赤狐襖,因此而被九皇鄙視了一番:“蛇就是蛇,沒有這件赤狐襖,這冰天雪地的,你那裡也去不了。”
赤煉何其聰明,他當然知曉九皇在嘲笑他:“你若是到了酷熱之地,你不也一樣,只是屬性不同,不足為奇。”
“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再來張府,你會怎麼樣?”九皇裹著稍薄的兔毛衣裳,那白色的長衫,與他雪白的長髮,彷彿與雪景融合,他慵懶的盯著赤煉。
赤煉反問:“那如果是我說,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