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不就是眼前的何麟生嗎?
“你——”何麟生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我,遲疑的發出一個音來,卻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甩甩手上提溜的兩隻大雁,衝他笑道:“回去吧。”早就該回去了。
何麟生向前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其實我哪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有些事情並非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這六個人註定我要虧欠。
走過去,攜起何麟生的手,我認真的看著站在我面前的人,我知道每一個人都是我應該珍惜的,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我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這種感情很奇妙。
嘆口氣,笑著捏了捏抓在手裡的手,就這樣我拉著他,他拉著我,一路走了回去,夕陽將兩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細風吹過樹梢草叢,沙沙的不斷的響著,其實只要能得到現在這種寧靜的享受,便已經是一種滿足了。
離傲生和紫冥的傷勢也已經好了大半,其餘幾人已經都沒有什麼大礙了,這崖底並非久居的地方,崖上更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人回去處理,之所以還滯留在這裡,不過是想找到個能夠解開眼前這團亂線的方法而已。
寒潭將手中的乾柴丟入火中,眼睛卻看著洞口的方向,心中的煩亂不下於這洞中任何一人。
縱使他一向自負聰明,這時也只能看著自己的草鋪發呆。
“人回來了”打坐的漢堯生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洞口的方向,無意的說道。
何麟生在洞口甩開我老人家的手,當先一步走了進去,本想拉著他壯膽的我,也只能摸摸鼻子跟著蹭了進去。
剎那間集中過來的視線,實在不是一般人吃的消的,尷尬的摸摸鼻子,為今也只有厚臉皮的挨著了。
其實看著這一洞的人,煩亂雖然有,但更多的卻是開心愉悅,畢竟一個個都是放不下的人,一個個又都是我老人家喜歡的,如此能一眼看到,伸手可以碰觸到,世間還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情嗎?
有些事情並非一定要解決的,大可以心照不宣的慢慢磨合,反正時間還很長,日子也還在繼續,不怕磨不平這些稜稜角角。
“這草鋪夠大,今晚擠擠”
……
“那邊潭子裡的水不錯,我幫你洗”
……
“其他的都擠過了,你這是最後一處”我老人家看著傷好的大半的離傲生,說的可憐巴巴……
一夢江湖三十年;歸來風物故依然,相逢一醉是前緣。
《三十年一夢江湖之天玄宮》完
番外
掃地出門(一)
愚人佩是一塊普通的玉佩,無論是色澤還是工藝都只是普普通通平常的很,因為刻的是愚公移山的紋,所以取了這麼個名字。
可就是這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市集上一抓一大把的物事,竟然將整個江湖攪的暗濤洶湧,只因為這愚人佩原本是幾十年前魔教教主合虛的配飾,而又不知道那位據說天下無敵唯恐天下不亂的魔頭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將畢生所學全部藏在了這枚不起眼的愚人佩裡,更不知道是誰放出了風聲,弄的滿江湖都知道了這麼回事,這一下無論是武當還是少林,無論是華山還是恆山,無論是和尚還是尼姑,無論是小門派還是大門派,都有了那麼幾個刻著愚公移山的玉佩,供人參研。
自然沒有人知道究竟自己手裡握著的這個,枕頭下壓的那個,懷裡揣著的這個,鞋底裡藏的那個究竟是不是合虛放了武功密集的那個。
雲定興是華山掌門丁不興的徒弟,本來這華山掌門之位是輪不到這丁不興的,可八年前前任華山掌門,也就是丁不興的師兄,在圍剿魔教右使的時候壯烈犧牲了,於是乎這位丁兄總算是興上了這麼一回,這丁不興因為以前沒有想過自己以後會當掌門,所以這收的徒弟也不多,冷不丁的就那麼幾個弟子,看在外人眼裡要多寒磣有多寒磣,這華山派雖然名頭還在,但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丁不興教匯出一個頗令他引以為榮的弟子,只怕他到死也無顏面對華山派的師祖師爺們。
金秋十月,風光正好,雲定興帶著幾個師弟師妹前去參加四年一次的論劍大會,邊走邊想著丁不興臨行前交代的事情。
“定興啊,據說那愚人佩裡放的是那魔頭從各家各派蒐集而去的武功,只不定咱們的紫陽功就在裡面,若是流傳出去,為師九泉之下也沒臉見你祖師爺了,你這次出去,記得好好打聽一下愚人佩的事,即使不能到手,也莫叫別人得了去。”
雲定興自然知道紫陽功對華山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