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日日流淚。面上不見殘痕,溝俱壑扎心根。
“母親……今天很高興嗎?”林微寒在施夷南身旁俯身,為了能夠讓母親更清楚地看見他,他不大擅長地稍稍牽動嘴角,露出微笑模樣。
他從小就不會微笑,性格陰鬱與人不和,從來不知道溫柔開朗四個字怎麼寫。
他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另一張臉。
那個人則是和他完全相反,對方常常在人前溫和有禮,母親更喜歡他。
乾淨的一雙眼明亮猶如湖水在輕輕地浮動,一旁的女傭看了眼,悄悄地在一旁推動施夷南的肩膀,嗓音很低。
“夫人……少爺在和您講話。”
“……您給些回應。”
空氣中纏繞著生鏽腐爛的黴味,施夷南遲鈍地反應過來,那雙漆黑空洞的眼緩緩地移動,視線落在面前青年身上。
施夷南對上那雙乾淨一塵不染的漂亮眼睛,她稍稍地移開目光,遮掩沉鬱到難以遮掩已經麻木的哀傷,伸手去碰林微寒的額頭。
“母親……很為你高興。”
“……小寒。”
林微寒唇角略有些僵硬,不大自在地垂下眼,被母親觸碰的地方溫暖令人心安,一瞬間撫平了他所有的燥鬱。
他和女傭一起推著施夷南出門。
女傭看了他面上好幾眼,小聲地問出來,“少爺,您臉上是怎麼回事?”
已經過去幾天了,那幾塊藍色只是變淡了一點,依舊沒有洗掉。
“沒事,做實驗不小心碰到的。”林微寒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少爺小心點才是,”女傭微笑起來,“少爺最近又開始做實驗了嗎……還是要參加比賽嗎?”
林微寒搖搖頭,“是閻教授留的課程作業。”
這次家宴只有林家的直系親屬,爺爺膝下只有一男一女,姑姑常年在國外不回來,至今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