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齊朗就要拼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因為,機會真的已經不多了。齊朗不知道那毀天滅地的大劫何時降臨。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想出辦法應對,如果一切真的終將無可避免的話,至少自己應該和父親團聚,那樣,就算整個世界都將毀滅,至少自己在心靈上也是安穩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祥水湖畔一片寧靜。
帕裡已經如齊朗所願地打來了湖魚,還像變戲法一樣弄來了兩隻野兔,此刻正垂頭喪氣地生起了篝火。他仍然是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些什麼,古爾夫和他聊了半天,可他仍然拒絕透露任何有用的資訊。他只是警惕地打望著四周,就連微風拂過綠之鈴時所發出的那陣輕響,都能讓他緊張好半天。
吉拉仍然昏昏沉沉的。他似乎透支了他的聰明才智,以至於在閒下來的時候,看上去表情有些呆滯。看到吉拉這副模樣,興災樂禍的古爾夫最終原諒了他,而且古爾夫還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吉拉的腦子受過刺激,那回在四陽煉石上所發生的一切為他留下了陰影,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這一路的征途走下來,神明曾經那麼多次為希望軍團提供過幫助。
吉拉和帕裡這兩個傢伙陷入了反常狀態,一向閒不下來的古爾夫只得跑到齊朗身邊,除了幫忙剝兔子烤魚之外,更主要的用意,則是想要磨磨嘴皮子。
跟古爾夫這樣沒心沒肺的嘮叨鬼聊天,有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憂傷或者緊張之類的負面情緒,很容易就會被排解除。但不好之處在於,他總是把自己的愛好和別人的愛好混為一談,尤其是他對於女人的愛好。
用半熟的兔子填飽了肚子後,古爾夫自作主張地講述起他和露茜相處時的經驗,在齊朗看來,那位大情聖的所謂經驗,都更像是一個個血淋淋的教育,去其糟粕,幾乎沒剩下什麼有營養的精華。但古爾夫的一個玩笑卻引起了齊朗的注意,他一口咬定帕裡是被珍妮的美貌迷住了,因為他注意到自從那晚在丹津河上和珍妮那夥人見過面後,帕裡總是時不時地打寒顫,他的反常根本就是從那次會面開始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時間已經過去兩三週了,帕裡的反常竟然維持了下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當時發現了什麼?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珍妮大概把奧托帝國的所有高手都帶在身邊,像是在防範什麼人。根據吉拉在當時的猜測,珍妮最應該提防的是阿布西昂,雖說他試圖與巴吉聯合起來。但種種跡象表明,巴吉不大可能大規模和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帝國發生正面衝突,尤其這個帝國在他們最需要幫助時,還極為慷慨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這麼看來,帕裡也有可能是在心理上出了毛病,畢竟在火燒呂家鎮的那天夜裡,他為了救出董大娘,受了不少的傷,儘管在後來他恢復得不錯,但難保在心理上不會留下陰影,而那個陰影被阿布西昂彌散在珍妮周圍的仇恨所激發了——這種解釋似乎有些牽強,但齊朗實在也想不出別的什麼可能性了。
而如果帕裡真的是在心理上遇到了些困難,這個問題也稱不是太過嚴重,畢竟他在之前也遇到過不少類似的打擊,比如說青果的死,再比如說奧烏的死,他都正經難過了好一段日子。帕裡雖然在整體外形上更加接近於人類,但他的思維仍然維持著獸類本身的特點,腦袋的形狀正應該是個證明,他有些一根筋,容易鑽到一些固定的思維模式中難以走出。但他最終還是會走出來的,只不過花費的時間要長一些。
夜色越來越深,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原本還乾乾淨淨的天空,竟突然烏雲密佈,幸運的是雨並沒有下起來,齊朗他們走得匆忙,隨身並沒有帶來雨傘或者雨披之類的東西,如果真的來場瓢潑大雨,準會被淋成落湯雞。面前的篝火還算明亮,不過天空中卻看不到一絲星光,而且四野寂靜無聲,使得這裡看上去有些��恕�
齊朗開始擔心了起來,因為這樣的自然條件無疑為期待中的會面增添了不少的麻煩,如果那個神出鬼沒的父親真的在刻意迴避他的兒子,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很有可能順利地送來當日的山茶花,再不為人知地悄然退去……
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齊朗狠狠地搓了把臉,一下子跳了起來,圍著火堆繞起了圈子,竭盡全力使自己打足精神,因為這個機會他絕對不可以錯過。
“你在幹嘛?”古爾夫哈欠打了一半,卻被齊朗這個突然的舉動嚇住了,“我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應該把人手分配開,集體在這裡熬著,沒準到了關鍵時刻,我們全都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