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終於,他真實地笑了出來!
那是齊朗的笑聲,狂暴而且充滿怨恨!(未完待續。。)
'正文 第384章 那不是你'
古爾夫擔心了起來。眼前的這個齊朗他好像完全不認識了,因為他渾身散發著瘋狂而邪惡的氣息,很像是魔鬼附體了。他抬起頭向著齊朗高舉雙手的方位望了過去,那裡黑黢黢的,隱約之間,好像有一方平臺,而在那方平臺上,正立著一個寬大的座位。
“你讓我擔心了,哥們兒!”古爾夫慢慢地踱向了那個座位,一邊扭頭觀察著齊朗的動向。他仍在那裡狂笑著,呼吸紊亂,甚至有幾度咳嗽了起來。古爾夫的勸告他根本沒聽到耳朵裡,就好像他已經發瘋了,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
“你停一停好嗎?現在不是演舞臺劇的好時機,你嚇到我了!”古爾夫加快了腳步,他需要調查清楚,究竟是什麼鬼東西讓那位仁慈善良的好兄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古爾夫看到了,那是一個巨大的王座,至少在表面上看很像是那個鬼東西。漆黑的木頭平整光滑,雕刻的花紋異常精美,如果那紋路雕的是鬱金香或者是牡丹的話,它將毫無疑問就是個王座。可它並不是,那紋路看上去異常清晰,就在左右兩肩的位置,各自探出了一個魔鬼的頭顱,而它那寬大的椅背,則恰好是兩位猙獰的魔鬼大人相互擁抱著的巨大翅膀,在那翅膀的中央,刻著一顆獸首。古爾夫認得那獸首,因為他經常見到那獸首——那是一匹狼的正面肖像!
“我們得離開!!”古爾夫尖叫了起來,“我們得離開這見鬼的地方,哥們。我們馬上就離開!!”
齊朗仍然在那裡狂笑著。就好像古爾夫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膽小鬼。他在嘲笑著他,嘲笑著自己的好兄弟,更像是在嘲笑著這無情的世界!
不!嘲笑並不是一個準確的表達,恰恰相反,他本身曾經是被嘲笑的物件——囚籠之外那一雙雙眯到了一起的眼睛,那一張張扯到了耳根的大嘴!那些手持木棍長矛,對那位無辜的灰髮女人發出致命打擊的狂暴惡徒!那些平素裡道貌岸然,危機到來時卻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那些口口聲聲宣稱要維護神祇的衛道士。卻張開汙穢的血口,大罵婊子與娼妓的高尚者!
那是痛恨!齊朗的內心已經完全被痛恨所佔據!
“哈哈……哈哈……”
他狂笑著,聲音越來越沙啞。他終於明白了克瑞登為什麼會擁有一個沙啞的嗓音,那是縱聲哭號、縱聲狂笑所帶來的必然結果!嗓音對他們而言已經是毫無用處的了,因為他們根本不必再去發聲控訴這個世界,不必再對這個世界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們需要做的,只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血腥的場面一個接著一個地在腦海中飛掠,齊朗看到了,那最為悲慘的一幕!
一個女人。被數以百計的壯漢揪了出來。人們向她唾棄,大聲辱罵。彷彿那樣會令他們離高尚的神明更近一些。
她做錯了什麼?她只是為一個強徒玷汙,並將那孩子生養了下來。但那又能怎樣?她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完全憑藉自己的雙手將那孩子養大。
可他們還是追了上來,將她那並不算華麗的衣衫撕爛,將她那漂亮而順滑的長髮剪得凌亂。棍棒交加,就好像他們正在毆打的,是那個犯下淫惡罪行的兇徒;義正辭嚴,就好像他們正在聲討的,是天下間最為**的蕩婦!
而那個孩子則像一頭待宰的羔羊一樣,被裝進了囚籠,儘管哭號得撕心裂肺,但卻無濟於事。
她死掉了,那樣悲慘,那樣無辜!
“哈哈……哈哈……”
齊朗狂笑著。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孩子,那個忍受著天下間最大痛苦的孩子!
“尖叫……尖叫吧,臣民們!”齊朗大喊了起來,“那些狂妄的迫害,我將百倍償還!”
古爾夫驚恐萬狀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因為他覺得那叫喊聲太過刺耳,其中好像還間雜著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那應該是魔鬼的聲音!
“停下!停下!!”古爾夫試圖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壓制住齊朗的瘋狂,可他發現那根本是無效的,因為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被吞沒了——被那無止境的怨恨,徹底吞沒了!
然而就在這時,齊朗的腦海中突然又傳入了一個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那不是你!”
在一團柔和的亮光中,伊格魯終於走了出來,腳步踉蹌,不須認真觀察,就可以看出,他身上受了不少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