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下山腳下那一隊行色匆匆的行路人。
突然,它消失了。在它即將像梭鏢一樣射中那位無精打采的小夥子時,它突然化成一絲淡淡的煙氣,消失在那小夥子淺褐色的捲髮當中。
“嘿,古爾夫,休金帶回什麼訊息了嗎?”齊朗的聲音在隊伍的後面響了起來。他和喬安娜等幾個女兵一直陪在青果的旁邊。她的肚子已經變得越來越大了,估計那位全名超過一千個字母的小傢伙就要降生了。
“還不是老樣子。”古爾夫嘟噥了一聲,極不情願地拉轉了馬匹,慢慢地踱回到指揮官兄弟的身邊,“阿察和阿汪在哪弄來的那見鬼的地圖?這裡到處是櫸樹林子,根本看不到什麼山間的湖泊。”
古爾夫在回話的時候,用眼角撇了一眼豐滿的露茜。但露茜卻哼地一聲轉過了頭,伸手挽住了帕裡那毛乎乎的胳膊,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躲到一邊去了。古爾夫變得更加喪氣了。
齊朗無奈地揉了揉腦袋:“你們還沒和好呢?要我說,你該向她表示一下歉意,哄一鬨她,畢竟那都是你的不對……”
“見鬼,你別提這事好不好?”古爾夫顯得不耐煩了起來,“我又不是有意的……她不理我是她的損失。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大海里有許多魚’!”
坐在馬車裡的青果笑著揉了揉肚子,卻沒忘了規範了一下古爾夫的中土語:“你那是生搬硬套,古爾夫。我們中土語裡有同樣的習慣用語,叫‘天涯何處無芳草’。”
“就那意思吧。”古爾夫堅強地昂起了頭,“我知道這宗浩王國裡有不少芳草,現在採草大盜古爾夫來了,姑娘們,快展現出你們熱情吧!”
但古爾夫的豪言壯語說到這裡突然卡了一下,大概是他腦子裡的住客向他發出了警告,於是他又垂頭喪氣了起來,悄悄地伸手捅了捅齊朗:“兄弟,哪天找機會幫我說一說,露茜她最崇拜你了,你一句話頂我一百句對不起,不,是一千句。”
“這麼說,你服軟了?宗浩王國的芳草們真該感到慶幸呢。”齊朗笑了起來,但在古爾夫目光的威逼下,他又怎可以拒絕好兄弟的這個請求呢。“我會的,因為我找不出比你們更加合適的一對。”他保證說。
這時,阿察和阿汪兄弟倆晃了上來,他們手中更拿著朱來留下的那張古舊的地形圖,一臉不解的表情。
“我懷疑這裡曾經發生過地震,因為這上面的路標都被挪了位置。”阿察把圖紙遞了上來,“你看看,東邊的那座小山,應該是獅子嶺,我記得很清楚,祥水湖就在獅頭正對著的方向,那邊應該有個鴨嘴峽,就在那片又扁又彎的山坳子裡。但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對勁了。獅子頭好像歪了……鴨子呢?難道飛跑了?”
齊朗把地圖擎在了手裡,仔細地觀察了個遍。地圖上的標識很清晰,沒有任何塗改過的痕跡,那兩個小胖子應該沒有帶錯路。可是整隊人馬在這片荒無人煙的群山中已經繞了十多天了,雖然一直嚴格地按照地圖上的標識行進,偏偏卻像進個了迷陣似的,始終找不到門路,就連休金那個飛行專家,也一直沒能找到祥水湖的所在。
根據事先的分析,朱來先生之所以把這個地圖留了下來,那裡面一定隱藏著很大的秘密,很可能關係到復國的前途和命運。所以齊朗自從踏入宗浩國王的領土後,帶領著希望軍團的全部士兵繞開了諸多城鎮,沿著那奔騰不息的大辛河,取道東北方向,一直行軍了大概兩個多月,終於進入到這綿延不絕的中陽山脈的原始森林。想不到的是,就在這地圖示識得最為清楚的地方,他們竟然迷路了。
齊朗看了半天,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個不太妙的想法不自覺地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見多識廣的兩位兄弟,”他向阿察和阿汪發問說,“我得說,我對王國的地理環境不大熟悉,但有沒有可能,在這片廣大的土地上,還有另外一座大山也叫中陽山脈,而在那裡也有一座山峰的樣子看上去挺像一頭獅子的?”
阿察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但阿汪卻在第一時間表達了不滿:“老兄,你開玩笑吧?你這不就相當於說,我們的智力比奧烏還要低下?一定是這裡的,我們來過三次呢,時間也沒過去太久,也就五年多的樣子,那時我大約才六歲,我老哥也才五歲左右。”
“我是你哥!”阿察氣惱地敲了一下阿汪的腦袋,“我們來的時候都是五歲好嗎!”
“五歲哦……”聽到了這個不幸的訊息,齊朗覺得這事更加不靠譜了。
然而就在這裡,青果掙扎著從馬車上坐了起來:“齊朗兄弟,這地方我看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