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這記性,我想問的就是呂家鎮,你是那兒的人?”
“也不是。”齊朗拍了拍自己的腰間,示意自己身上並沒有攜帶武器,同時又把手伸到了魯思面前,“我們是從西邊來的,很遠的西邊……你背後那東西暫時交給我們保管好嗎?”
魯思尷尬地左右瞧了幾眼,注意到後退的方向已經被那紅頭髮的小個子有意無意地佔了去,只得乖乖地從衣襟底下抽出一把牛角匕首,輕輕地按到了齊朗手心裡:“我沒惡意的,你得原諒我,這山裡面有蟒蛇和老虎什麼的,有了這東西,我才好防身。”
“我不認為你單憑這麼個玩具就能打敗劍齒虎,親愛的魯思。”吉拉湊過來在魯思耳邊輕輕唸叨了一句,等他再直起身子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精緻的小弩和三枝小箭。
完全被解除了武裝的魯思表情並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自然,只是若無其事地退開了兩步,斜著眼睛打量了幾眼青果,把雙手環抱在胸前,縮著肩膀淡定地說:“請別弄丟了,那是呂大爺臨終前留給我的。那比我的命還要重要呢。”
這時青果慢慢地挪了上來:“小兄弟,姐姐問你一句,這個疑陣是你佈下的嗎?”
“什麼疑陣?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魯思的回話來得異常順暢,他又抬起頭看了看齊朗說,“這位西邊來的齊大哥,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一句,我們山裡人都知道,這裡是個禁地,別看你們人多,可到了這裡,再多的人也不管用。說不定你們會死在這裡,屍骨無存。”
“你在說謊!”奧烏終於忍不下去了,他的中土語在這一陣子被青果強化訓練得相當不錯,至少可以明明白白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我們在山裡轉了挺長一段時間了,從來沒有見到什麼山裡人。別想騙我們,你這狡猾的傢伙!”
魯思嘻嘻地笑了起來:“你這坐井觀天的蠢蛋,難道說你沒看到人,就說沒有嗎?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山裡人,騙你幹嘛?”
奧烏的牛眼瞪了起來。多虧了古爾夫在平時的不懈努力,他如今已經徹底地掌握了“蠢蛋”這個詞的深刻含義:“你在羞辱我是嗎,你這小混蛋,我要揍扁你那尖鼻子!”
然而奧烏的報復行為還沒來得及開展,就先被青果責備的眼神制止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氣哼哼地在原地轉起了圈子。
奧烏的反應在青果看來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她現在最關注的只是高妙的疑陣究竟是何方神聖佈下來的:“小兄弟,姐姐多嘴問你一句,這疑陣……”
“我說過了。”魯思不耐煩地打斷了青果,“我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疑陣,我只是個山裡人。不過如果你指的是這片林子的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一聲,這裡是傳說中的禁地,是神明安歇的地方,沒人可以進去……沒有活人可以進去。我猜你們都還沒活夠呢。”
青果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但我注意到你就是從那傳說中的禁地裡走出來的,你行走的路線正是風水陣惟一的出路。既然你不願意露透實情,那我們只能自己走進去試試看了。那可能需要多花費些精力,而且還有些危險性,但作為一位能力高超的風水師的女兒,我猜頂多一兩天,我就可以破解疑陣中的所有機關。”
魯思眨了眨眼睛,雖然看上去仍然神色如常,但從他緊繃的肢體語言,齊朗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的信心有些動搖了,很明顯,青果的判斷完全正確,眼前的這個混血小夥子知道內情,或許這個風水陣就是他自己佈下的,他對此有所隱瞞,是因為這裡面還隱藏著別的什麼秘密。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中陽山裡危機四伏。”齊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孤身一人在這裡行走,難保不會遇到什麼猛獸毒蛇之類的東西,我看不如我們結伴而行,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等等,等等!”魯斯向後退開了兩步,語速也開始加快了,“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我還得砍柴回去,要不然我們一家子都沒辦法過夜了。”
這時古爾夫湊了上來。他一方面堵住了另外一邊的退路,另一方面則無情地揭露了一個真相:“如果這裡的山裡人沒什麼別的特殊方法的話,我想你忘記帶柴刀了——那把小巧的匕首肯定不是一個趁手的砍柴用具。”
魯斯的眼珠骨碌地轉了兩圈,毫不介意地笑了起來:“好吧,我承認,我認識那鬼東西。我認識這位姐姐所講的疑陣,因為那正是我們佈置下來的。”他轉了個身子,指了指旁邊的那堆碎石:“看到那裡了?這位姐姐是個懂行的,她應該知道那是謝絕到訪的意思……另一邊,那叢荊棘,也是我們佈置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