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比尋常百姓還是強出了不少。
抬退邁進那足有一公分高的門檻後,一個寬闊的櫃檯出現在了眼前。十多名身著灰色套裝的男男女女正圍坐成一圈,看樣子應該是在玩骰子消遣,只不過他們各自面前並沒有零散地擺放著銀幣或銅幣,而是一堆花花綠綠的彩紙。這時正趕上午休,公務人員放鬆放鬆也是情理之中的,齊朗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他手底下計程車兵們在完成了一天的訓練後,也十分樂於從事同樣的娛樂活動。
八字鬍引著古爾夫走到了最裡面的那張紅木椅子前,十分友好地伸手比了一比:“請坐,高貴的先生。我們來看看,您究竟需要什麼樣的糧食供應,大概數量在多少?”
在齊朗的眼神示意下,古爾夫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上百枚銀幣,嘩啦一聲堆到了身邊的茶几上:“這些錢夠買多少?”
“這……”八字鬍臉上的笑容好像僵住了,“容我多問一句,您隨身沒帶著紙鈔嗎?”
“紙鈔?”古爾夫的鼻尖微微滲出了些汗水,但他還在堅持著,“紙鈔是幹嘛用的?”
八字鬍徹底犯了難:“看來您才來我們宗浩共和國沒幾天,尊貴的先生,您的下人怎麼也不說提醒您幾句。我們這裡只流通紙鈔,只有用國家委員會統一印製的紙鈔才能購買物品。您這些銀幣雖然價值不菲,但單憑這些,我這裡卻是一顆糧食也沒法子賣給您的。”
“真他媽見鬼!”古爾夫下意識地罵了一句,“對不起……我是說,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八字鬍顯然哆嗦了一下,他的鼻子尖上也開始冒汗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真是抱歉。要說辦法也是有的,但恐怕您得多跑幾趟,需要到外幣管理社去兌換一下,您這一個銀幣能換一百五十萬元宗幣,刨除五十萬的手續費和二十五萬的交易稅,您大概還能剩七十五萬元宗幣。”
他掰著指指算了起來,嘴裡還在唸叨著:“這七七四十二,五五二十一……全部算到一起,大概能有個四千多萬吧。”
古爾夫已經被算暈了。但齊朗在旁邊卻忍不住插了一嘴:“這數算的好像不大對……”
八字鬍瞥了齊朗一眼,像是想要發作似的,可又突然記起那位高貴的先生就是派他來計算金額的,便壓下了火氣,仍然向著古爾夫解釋說:“我這算得準與不準的都不作數的,到了外幣管理社那裡,保您一算就清清楚楚的。還是那句話,我們這是公家的買賣,講究的就是童叟無欺。”
古爾夫強作鎮定地咳了一聲——他當然沒聽出來哪裡算得不大對勁,個位數的加減法他還勉強應付得來,乘法可就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簡單點說吧,那些紙鈔一共夠買多少大米和白麵?”
八字鬍一轉身從櫃檯起拿出了個算盤,噼哩叭啦打了一通,最終在“九九六十三”的口訣中得出了個準確數字:三噸大米和兩噸半白麵。
古爾夫粗略估量了一下,這些糧食倒也還夠那群半大小夥子支援一個來月的,索性也不去糾算那細賬,痛痛快快地來了一句:“那就這樣吧,銀幣我就給你放這了,糧食給我弄幾輛車裝上就行了。”
八字鬍又慌張了起來:“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尊貴的先生,外幣兌換社那裡可是隻接待外國友人,我們拿著這些銀幣去了,會有麻煩的。上頭抓貪汙抓得可嚴著呢,這半年來都吊死了七八個蛀蟲敗類了,我們可不敢頂煙上。”
古爾夫和齊朗對視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我這就去跑一趟,你們先預備著糧食,我們的馬快,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趕上車我們就走,你看好嗎?”
八字鬍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憤慨的顏色:“您有所不知啊,尊貴的先生,我們這呂家鎮不比邊境城鎮,外幣兌換社業務不多,所以他們一般都是幹半天歇半天。您這來得不巧,估計那幫孫子早就回家抱老婆去了,這會兒工夫肯定是人去樓空。要我說,您不妨在這兒找個地方歇上一晚,明兒上午十點鐘到十一點鐘之間過去走一趟,只要不錯過了這個時間段,保準能行。”
“那幫孫子!”罵人的話古爾夫歷來是一學就會,而這一句也算是他這一中午最大的收穫。不過除了罵一嘴外,他們也沒什麼別的辦法了,只有乖乖地在這神經兮兮的呂家鎮住上一晚了。
由於必須得通知基地一聲,齊朗騎馬兜了一圈,在鎮子邊緣偷偷把伊格魯放了出來,由那雪狼帶封信回去,他自己則和古爾夫按照那八字鬍告知的方向,趕奔鎮子中惟一對外開放的客棧住了下來。但住是住下來了,房費和餐費都要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