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抽了出去!那是忠誠之劍,是弗羅斯特那個愚蠢的木偶自願奉獻的一把聖劍。比利胳膊顫抖著,顯然是在用盡全力對抗著聖劍的排斥之力!
那是不屬於他的。忠誠,與那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從來就沒有半分聯絡!但比利並不在乎,因為他並不想真正擁有那把聖劍——強大的戰鬥力?一個人再強大也抵擋不了天神的懲罰!
所謂聖劍,根本是無用的東西,沒有任何價值,甚至不值得多看一眼。它不過是一把鑰匙罷了,那些野蠻的戰士們用他們的無知和愚蠢強行賦予這件工具以特殊的含義,但與獲得最終生存下去的權利相比,所謂的忠誠又算得了什麼?
比利不會對任何人提出忠誠的宣誓,他只對自己忠誠,只對他的私慾忠誠!
聖劍插入圓石!
一時間,隆隆的雷聲響了起來,一道道霹靂穿透莫名的虛空!腳下開始震顫,像是天神正在降下警示,以狂暴的天威,逼迫無知的凡夫俗子頂禮膜拜。
“哈哈……哈哈……”
暴雷聲中,比利那狂傲的笑聲顯得異常瘋狂刺耳。
又一把聖劍順利插入了圓石,應該是奧烏那把勝利之劍,因為所有人都看到那棕色的壯漢咬牙切齒地握起了拳頭。
天空中的雷暴連成了一片光幕,遠遠望去,像是成千上萬的光劍由蒼穹不住刺下,晃得周遭一片雪亮,甚至連頭頂高掛的太陽都被搶去了光彩。
狂暴的天威之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乖乖地靜立於原處,就連那鋼鐵巨怪中的雷糰子也不敢貿然發出,以免激怒了天神,從而降下毀滅性的打擊。
同奧烏一樣,希望軍團的所有戰士們均很想趁著這短暫的停火時機,衝下緩坡,與奧托帝國的惡徒們刀兵相見。但在這樣的巨震之中,他們根本沒辦法站穩腳跟,不用說掄起手中武器奮勇殺敵,就連筆直地衝出幾步,都是異常困難的。
不過比利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就好像他正處於暴風眼中,周圍的電閃雷鳴,正為他隔絕出了一方平靜的天地。如法炮製,信念之劍同樣插入,嚴絲合縫,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把榮譽之劍,大功即將告成!
當那把古樸的長劍在比利手中嗡嗡地震顫時,喬安娜和奧烏等人驚喜地發現,齊朗的手臂開始活動了起來。
他似乎就要醒轉過來了,應該是他頭腦中的劍魂感受到了本體那憤怒的呼喚,正在急切地提醒著它的主人,立刻醒過來,阻止那惡人的卑劣行徑!
慢慢地,齊朗睜開了雙眼,神色如常,表情平靜,就好像周遭正在降下的雷暴天威並不存在,那一聲聲巨響也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睡眠質量。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後背的傷情在這一次不經意的活動中被扯動了,使得他略略歪了一下嘴。
“聖劍!”喬安娜緊張地提示著,“我們得把它搶回來,你看到了嗎,就在那裡,就在那惡人的手裡!”
齊朗慢慢地扭過頭,將目光投向了祥水湖畔,略顯遺憾地說:“我沒辦法把它召喚過來的,因為那裡正是聖劍最該出現的位置,那鑰匙孔正是它真正的歸宿。”
“我們該怎麼辦?”奧烏的渾身肌肉因過度緊繃而微微顫抖了起來。他渴望聽到進攻的指令,因為他需要重新奪回勝利之劍,他需要粉碎惡徒比利那瘋狂的計劃。
但奧烏該失望了,齊朗只是凝望著天空中的滾滾暴雷,似乎在測量著那天神之怒的威力幾何,進攻的命令卻遲遲沒有發下。
終於,齊朗搖了搖頭,極快地回過身對奧烏和喬安娜吩咐說:“情況可能會變得很糟糕,我恐怕必須命令你們撤離了。就近尋找到安全的地方,越快越好,馬上行動!”
儘管齊朗的口氣是不容置疑的,但奧烏和喬安娜卻沒有立刻執行命令,因為他們都看出來齊朗自己似乎並沒有撤退的打算。
“你呢?”喬安娜一把抓住了齊朗的胳膊,“你打算怎麼做?”
齊朗拍了拍喬安娜的手臂,凝重的神色中卻在試圖展示一個輕鬆的表情:“我必須送一送他,畢竟這可能是鯨嘴比利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幾分鐘,像他那樣的大人物如果就此離去,怎樣也應該有人送行才對。”
“你在撒謊!”奧烏瞪起了眼睛,“你這混蛋別想甩下我!我知道你想和他幹一場,我絕不同意讓你一個人和他單幹!”
就連那榆木腦袋都聽出來了,齊朗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演技實在是太差勁了,但事情已經逼到了這個分上,他必須堅持自己的命令。
“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