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聲:“齊兄弟,這位蠻鬼子兄弟在說些什麼?”
“呃……他在……”齊朗還在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吉拉已經搶先替他翻譯了一下:“他在讚揚你的勇敢,吉姆先生。”
但齊朗的表情已經令季猛猜出了那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好話,但他卻並沒有拆穿,只是哼了一聲,仍然對著齊朗說道:“替季某謝謝他的好意。同時還要麻煩你告訴一聲這位蠻鬼子兄弟,在下名叫季猛,不是什麼吉姆先生。”
吉拉聽出了季猛的不快,暗自裡吐了吐舌頭,碰了一鼻子灰後,他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再去招惹這位莽漢子,於是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專心聽聽那兩位東方人如何正常交談。
齊朗尷尬地笑了笑說:“抱歉,季大哥。他們都是好意的,那是西方人的表達方式,和我們有些不同,但我保證,他們沒有絲毫冒犯的意思。”
“言重了,齊兄弟。”季猛仰頭哈哈一笑,弄得他肩頭的創口又迸開了,害得古爾夫又抱怨了幾句。
然而季猛笑過一陣,突然又改換了正經顏色,話鋒一轉,向齊朗詢問道:“不知道齊兄弟你帶著那些蠻鬼子到我翡翠公國有何貴幹呢?據季某所知,盧曼帝國那裡正和奧托帝國處於交戰之中,這些勇士大多身手不凡,正當為國出力奮勇殺敵之時,又怎麼會遠離戰場,跑到這數千裡之外來呢?”
“這是一項任務……”齊朗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但吉拉這時在後面捅了他一下,這才意識到這是一次秘密的行動,不可以輕易透露出來,儘管他對眼前這人很有好感,但畢竟這只是第一次接觸,而且對方還是個尊聖教的教徒。於是他很快就改了口:“是這樣的,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到東方的國度收編一些勇士,組成一個戰團,用以幫助亨利國王抵抗奧托帝國的入侵。”
齊朗這麼說其實也算不得說謊,老亨利的用意雖然應該更深一些,但基本的事實與這相去不遠。
但季猛好像對齊朗這番話並不太在意的樣子。這也難怪,他是翡翠公國的臣民,雖然對奧托帝國的入侵者懷有同樣的刻骨仇恨,但在一般的東方人眼中,不管是奧托帝國還是盧曼帝國,那些白種人都是蠻鬼子,他們的死活他才不會操心呢。
“以現下的情形看來,齊兄弟你大概要白忙一場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東方的勇士雖多,但據季某人猜測,恐怕沒人樂於勞師遠征去那極北的異國為別的什麼君王效力。”
季猛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就連吉拉都聽了出來,他是在暗諷齊朗,諷刺這個東方面孔為異族拼殺,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本份。不過齊朗在這方面和吉拉一樣冷靜,他知道這種固有的偏見根深蒂固,而且眼下也並不是改變他看法的最好時機。他只是回報以同樣的笑容,輕鬆地說了一聲:“不管怎樣,我們總該為自己的職責努力,你看對嗎,季大哥?”
季猛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又探看了幾眼自己的那幾個同胞兄弟。那些戰士們剛剛定下了心神,正連說帶比劃著向蘭巴和薩博他們表示謝意呢。季猛大喊了一聲:“好啦,兄弟們,這夥外族來客的救命之恩,我們牢記在心就是了,你們又不會那勞什子蠻鬼語,在那裡瞎比劃個什麼勁?”
他重新向齊朗拱了拱手。齊朗這回總算注意到了,這種禮節應該是左手在上。
“小兄弟,大恩不言謝,季某現今要務在身,實在不方便在此久留,你我就此別過了。”他向那幾個兄弟一揮手臂,示意大家儘快撤離險地,同時又向齊朗囑咐了一句,“尊聖教嶺北分舵就在西面三十公里外的源平鎮,齊兄弟如果遇到什麼難處,可隨時到鎮上來找我,但凡季某能做到的,一定毫無保留。”
“先謝謝了。”齊朗微笑著向季猛點了點頭,“我們一定會去的,估計不會太久,到時少不了麻煩季大哥的。”
一轉眼工夫,那些尊聖教徒已經消失在了林子深處,而齊朗這邊的十來個戰士也重新聚到了一起,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週邊的環境,做好了撤出戰場的準備。這實在是件很幸運的事,虎騎軍的那些惡徒並未追進來,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按常理來講,接應的部隊應該殺進來才對。
估計那幾百人的隊伍可能還有什麼別的任務,而在殘忍地殺害掉幾十名尊聖教的戰士後,他們大概全軍開拔了。不過不管怎樣,為免等在外面的那百十號戰士與他們遭遇上,齊朗還是應該帶領這個幾兄弟退回去才是。
心思細密的吉拉顯然也持有相同的看法,但在撤退的過程中,他還是別有深意地提醒了齊朗一句:“你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