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完全失去對局勢的控制,在他身邊還擁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只要身體狀況還允許,憑藉他的運籌帷幄,事態很有可能繼續向有利於明玉王國的方向發展。
不過齊朗的情況卻是恰恰相反。他陷入了紛繁複雜的局勢當中,幾乎他之前的每一個設想都被無情地推翻了——無塵老人身故的真相,明玉王國與東夷部落的明爭暗鬥,一場前景莫測的高手對決……他很慶幸自己並沒有在當時就接受了米煥國王的邀請,而是保留下了選擇的權利。留有餘地,就意味著他還有可能從這片紛亂的局勢中抽身而出,而不是在潛在的危機中越陷越深。
或許,置身事外才是最佳選擇,因為這是齊朗應付不來的一團亂麻!他沒有辦法從中理出任何一根線頭,更不用說把糾纏其中的各個勢力拆解出來。齊朗開始覺得這一次西行之旅,他實在不該把吉拉留在基地裡,如果那個聰明的紅毛小子在場的話,至少他可以找到一個靠譜一切的參謀來分析一下整體的情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所有分析,所有決定,都得依靠他自己一個人來苦苦支撐。
齊朗必須承認,他有些吃不消了。
然而麻煩還沒有到達峰值,當齊朗和奧烏在早晨九點鐘左右悄然回到匯富酒館,與方川先生重新會面時,新的麻煩又一次出現了。
古爾夫失蹤了!
在心緒不寧地等待了一整天后,那位麻子臉終於無法忍耐下去。經過一番喬裝打扮,他在一大早就跑了出去,據說是去王宮左近打探訊息,看看有沒有什麼屍體需要認領,在他看來,齊朗這邊的情況不容樂觀,單是那幾千米的攀巖行動就已經夠玩命的了,嚇到腿軟的兩位兄弟如果再遭遇什麼護衛高手,估計用不了兩招就會被砍掉腦袋。
結果時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兩具屍體已經好端端地坐在了客房裡,而那位收屍人卻是音信皆無。就在不祥的預感一點點地齊朗和奧烏的心底拔起來時,休金飛了回來。她並沒有帶回任何字條,那只是個口信,由萊歐翻譯給奧烏聽,奧烏再把那個簡單的資訊轉達給齊朗:古爾夫有重大發現!
齊朗和奧烏連忙向方川老闆招呼了一聲,跟著休金,即刻出發。
繞過熱鬧的街巷,巧妙地躲開城門的看守,兩人一鴉出了雲陽城,一路向北走了大概十幾里路,大概是古爾夫預留的路標不留清楚,休金在那片白樺林旁的小路上反覆兜了好幾個圈子,最終才確定她那宿命的夥伴就藏在那林子裡。這段短短的路程,他們走了大半天的時間,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齊朗現在只希望一切還不算太晚。
果然,走到林子深處大約兩三公里的地方,一條極為隱蔽的林間小徑擺在了面前。鬆軟的泥地上留有一些新鮮的馬蹄印跡,往來的都有,而且數量不少,說不準這裡還躲藏著一支軍隊。這一回古爾夫總算沒有說大話,這稱得上是個重大發現,畢竟這裡地處後方,應該是遊騎兵防守的一個盲區,當虎騎軍在城南發動佯攻時,這支軍隊將直接威脅到雲陽城的安全——這是根必須提前拔掉的釘子!
就在前面不遠處,厚密的樹梢間隱約顯露出一座尖塔狀的木製建築。看得出來,那夥入侵之敵在修建這個基地時還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畢竟這裡粗大的樹木連成一片,很難開闢出大片的平整土地,在這種情況下,向高空換取居住面積也是一個簡單合理的辦法。那尖塔佔地約四百平方米,高達十餘米,恰好與高大的白樺樹頂端取齊,站在最上面的瞭望臺上,既可以觀察周圍的情況,又很難被遠處的敵人發現。
休金悄無聲息地飛了起來,筆直地飛向尖塔東側的那棵白樺樹,緊接著,古爾夫那塗抹得奇形怪狀的面孔從枝葉中探了出來。他頭上罩著個發巾,臉上應該是塗了一層黃蠟,鼻子兩側也應該粘上了豬皮之類的東西,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個難看的東方人。那喬裝手段應該是從喬安娜那裡學來的,除了可以為偽裝者壯壯膽氣外,其他的作用幾乎為零。
“上來。”古爾夫用誇張的嘴型無聲地說。
三秒鐘之後,齊朗和奧烏已經出現在了樹冠之中。“有什麼發現?”齊朗壓低了聲音發問說,“你真行,竟然敢於站到這麼高的樹枝上。”
“這已經是極限了。”古爾夫擠了擠眼睛,鼻翼上的偽裝物差點被他擠下去,“不過那也只能怪我倒黴罷了,誰讓那鬼頭鬼腦的傢伙偏偏讓我給撞上了,而我又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
齊朗笑了笑,算是認同了好兄弟的自吹自擂:“一同有多少人?高手多嗎?我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