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狼受不了。”伊格魯晃了晃腦袋,微微地笑了起來。
“嗚……”他長嗥了一聲,聲音高亢,聽上去極有威嚴。
於此同時,四面八方的懸崖峭壁上回應起了同樣的嗥叫聲——原來他還帶著個合唱團。
周圍的叫聲漸漸弱了下來,而與之一同消退的,還有眼前的這片濃霧。
“原來是你擔心自己會在那些夥伴面前丟臉。”齊朗終於跳了下來,一面壞笑地揶揄了伊格魯一句。
這會兒終於得到了空閒,齊朗真得好好地打量一下伊格魯,畢竟他在分別那時渾身帶滿了傷勢,希望希里奧的那些刀創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齊朗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伊格魯的自愈能力早就得到了驗證,而且他顯然十分愛惜自己的身體,不希望潔白的毛皮上出現一點瑕疵。他完好如初,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更加高大,更加強壯,正如他臨走時所保證的那樣,伊格魯的確又變強了。
齊朗欣喜萬分地拍了拍伊格魯那強壯的胸脯,發出了嘖嘖的讚歎聲:“真想不到,你竟然又大了一圈,我幾乎都認不出你了。就像剛才,我完全把你和你的兄弟搞混了。”
伊格魯撇了撇嘴:“那是你們人類的痼疾。你們只靠眼睛來分辨,但不幸的是,你們的眼睛對異類的分辨能力總是極為有限。可不像我們,除了會看,還會聽,還會聞。”
對於伊格魯的這個論斷,齊朗表示認同,因為他本身對這一點也很有意見——為什麼在白人眼中,黃種人只有男女的區別,而相同的性別下,在他們看來就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那些並不是齊朗眼下最想去分析的,他想知道伊格魯在這段日子裡究竟跑到了哪裡,他還想知道那所謂的困惑解開了沒有,但在提出所有的問題之前,他還是首先確定了一句:“伊格魯,你不會再走了吧?”
伊格魯低下了頭,認真地看著齊朗的眼睛:“是的,我不會再走了。我向你保證,從現在這一刻起,一直到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們是宿命的夥伴,沒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那再好不過了!”齊朗跳了起來。興奮中,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至:“你去哪兒了?你的麻煩解決了嗎?你為什麼回到雪狼峽谷卻不去找我?你那兄弟出了什麼問題嗎?……”
伊格魯並不像休金那樣樂於交流,但在眼下,他卻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他是需要給齊朗一個交待的,畢竟他們是宿命的夥伴,今後這一輩子都要相依為命,相互之間正該毫無保留才對。
“我去了南方,那裡據說是雪狼的故鄉,我去尋找答案了。”他解釋說,“和你一樣,我也是一隻記憶不太完整的迷途羔羊,你所受到的那些困擾,我也同樣正在經歷著。為此,我必須找回完整的自我,因為我不想在接下來的征途中毫無目的。”
“那你找到了嗎?”
“我只找到了他——我的兄弟。”伊格魯的眼神中好像有些憂傷,“這真遺憾,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但我確信他是我的孿生兄弟,因為我在夢中不止一次和他並肩前行。”
伊格魯提到了他的夢境,齊朗覺得那自己好像也有些印象。正如伊格魯早先曾說過那樣,靈魂之間的相互融合,使得他和伊格魯可以進入到對方的夢境中。他猛地記起來了,那匹雪狼的確在伊格魯的夢境中出現過,那額頭上的傷疤,正是在那些和群狼搏鬥時所留下的!
一定是這樣的!在夢境中,齊朗以為自己是在與伊格魯一同前進,而在實際上,他完全進入了伊格魯的視角。他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伊格魯和他的兄弟被狼群逼到了懸崖邊上,他們奮起抗爭,最終擊敗了那匹巨狼,併成功地令群狼臣服。
“他真可憐。”齊朗回顧著那一幕,當時的驚險至今還令他心有餘悸,“但你們後來是分開了嗎?”
“是的。”伊格魯憂鬱地站在了原地,痛苦地仰起了頭,好像也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們在當初一同來到了雪狼峽谷,成為了這裡的頭領,但沒過多久,他就不告而別了。那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我以為我永遠見不到他了,但沒想到,就在前一段日子,就在我們一同出征法塔河谷時,我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我覺得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所以我就去找他,那裡離我們的故鄉很近,我猜他一定也去了那裡。不過他一直在迴避著我——他也應該在迴避著那痛苦的記憶吧?”
“也就是說,你的困惑還沒有完全解開?”齊朗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但伊格魯卻釋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