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老哈里運了過去。而吉拉自己則很體恤地帶來了五六瓶紅酒。吉拉的家境還算不錯,他老爸比爾經營著約克村最大的酒莊,如果不是怕酒喝多了會誤事,他甚至可以拉一馬車的好酒過來。
在尤里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後,豐盛的晚餐終於開始了。
齊朗注意到庫姆醫生和老哈里好像都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儘管他們在臉上都沒有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但他們小聲在向天父禱告的時候,好像都不經意間提到了齊朗這兩個字。
“我該說些什麼呢?”庫姆醫生有些猶豫地舉起了酒杯,很明顯,他不想把這個開場祝酒辭弄得太過沉重,“聖王祭又快要到了,那說明我們這幾個年輕計程車兵已經在軍營裡生活了整整三年了,按照以往的經驗,第三年計程車兵都會迎來一個成年儀式,國王會在榮譽薄上寫下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我們大概可以為這件事情提前慶祝一下吧?”
“希望他別拼錯了。”古爾夫用食指沾了點紅酒,在松木桌面上寫下了齊朗的名字,同時小聲地念叨了一句,“這兒有人正要為他去賣命呢。”
老哈里連忙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跟著庫姆醫生舉起了酒杯:“對啊,這的確是值得慶祝的。從那時起,你們就都不再是毛頭小夥子了,而是盧曼帝國真正的勇士,你們的名字將被載入史冊!乾杯吧,士兵,在成年之前,是應該喝醉一回——但那不包括你,古爾夫,你如果再吐到我的鞋子裡,我會把那些汙物重新給你灌回去。”
齊朗輕鬆地笑著回答說:“我酒量不大好,老哈里,能不能先把你的鞋子拿遠一點,我很擔心我會犯下和古爾夫一樣的錯誤。”
老哈里和庫姆一同笑了笑,但他們好像根本沒法像齊朗那樣放鬆下來,尤其在他們喝下這口酒後,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向尤里精心熏製好的火腿伸出自己的刀叉。
氣氛還是有些沉悶,只有奧烏那沒心沒肺的傢伙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嚥聲,其他的人都陷入了沉寂。
齊朗咳了一聲,儘管他不大喜歡在這樣的場面下把焦點要到自己身上,但他必須說點什麼了。
“我看我的任務想要在這個圈子裡保密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把餐叉硬塞到了古爾夫的手裡,同時抬起頭向著庫姆醫生和老哈里說,“但我覺得你們好像太過緊張了。這沒什麼的,上尉他說了,我們用不了幾天就會回來,沒準也就一週左右的時間。據說我們將乘坐龍怪往返,那想想都令人興奮。”
但齊朗的這席話只有尤利表現出了一絲的興奮,其他人都猜出了那只是個善意的謊言。不過庫姆還是配合地笑了笑。
齊朗注意到庫姆醫生眼角的皺紋好像又多出了不少,甚至快要接近老哈里的那種程度了。齊朗在想,庫姆為這個小鎮實在操了太多的心,幾萬人的健康,那真是個不輕的擔子。而且,自己這個外來人大概也成了那個擔子中很重的一部分,因為看庫姆醫生望向自己的眼神,和老哈里望向古爾夫的幾乎一模一樣。
“你該多吃些牛排,齊朗。”看到齊朗有些恍神了,庫姆微笑著提醒了一聲,“尤利今天煎得火候還不錯,一定會合你的胃口的。”
“謝謝你,庫姆。”齊朗知道自己在謝什麼,他需要感庫姆醫生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救了自己的命,贈送那一盒藥膏,還有……給予自己慈父一般的溫暖。但在此刻,他還是轉移了焦點:“謝謝你,這牛排真的很棒。”
“別謝來謝去的了。”這時古爾夫摻了進來,他不過才喝了一杯紅酒,但臉上卻像已經抹了一層胭脂,紅彤彤的,幾乎都看不出原本的雀斑了,“兄弟,你能想象嗎?這竟然是我們倆第一次坐在一起喝上兩杯。我最高的紀錄是喝三杯,今天我要突破這個紀錄,來,我們倆乾杯。”
看著古爾夫醉醺醺的樣子,吉拉實在擔心他又說出什麼不吉利的話來,連忙把他的杯子按回了桌面上:“你喝得太急了,古爾夫,我們家的酒後勁很大的,你們倆要是乾掉這杯,我保證你們都會醉倒的。齊朗上士明天還得起早,我們都該體諒他。何況,你盤子裡的食物還沒什麼動呢。”
但吉拉勸住了這邊,卻來不及勸另外一邊,因為奧烏在尤利給他往空盤子裡添些新的土豆泥時,也已經向著齊朗舉起了酒杯:“你聽好了,一定要活著回來,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
齊朗被逼無奈地舉起了自己的杯子:“我把你這話當成祝福聽了,奧烏。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因為我知道,你還在找機會揍扁我的鼻子呢。”
喝下這一杯後,四個小夥子之間的混戰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