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迪姆的確是個極好的旅伴,他見多識廣,足跡遍及萊利庫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幾乎沒什麼事能難得住他。就好比他們剛剛到達的這裡,那橫跨塞爾瓦河的那長達二十多公里的菲克林克大橋,就連當地人都說不清那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世界上的神蹟,而多迪姆卻給出了傳奇一樣的解釋——那是遠古文明的體現,是人類在上一個紀元征服自然的產物。
菲克林克大橋如今雖已破敗殘缺,卻仍然宏偉得震撼人心,像巨龍一樣蜿蜒飛架到大河的彼岸。看到這個先人傑作,齊朗真有些感慨,如果這世界上曾經存在那樣的文明的話,為什麼時至今日,人類仍然像最低等的生物一樣,只會為了掠奪食物和資源而自相殘殺呢?
菲克林克大橋的另一端,就是明玉王國的領土。雲陽城,已經出現在了群山的環抱當中。
奔騰不息的塞爾瓦河,除了將盧曼帝國和明玉王國區別開外,好像還分隔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左面這邊,是西方粗線條的世界,灰濛濛的天空,黑色的岩石,深褐色的土地;右面這邊,是東方國度那細膩優美的景緻,湛藍的天空,綠草如茵,風景如畫。
一踏足這片土地,強烈的親切感就一直衝擊著齊朗的內心,尤其當耳邊不住響起那熟悉的中土語時,他幾乎覺得這和零散記憶中的家鄉沒什麼兩樣。
這裡的人們普遍穿著棉布制的衣裳,比自己這身粗麻看起來整潔不少,而且還是五顏六色的。相比之下,西方人所推崇的黑、白、灰、褐這幾種顏色實在是太單調了。而齊朗看著最順眼的,則是這些人頭髮的顏色,烏黑的頭髮無論是配頭巾還是髮簪,都完美極了!
明玉王國派出了上百名禁衛隊計程車兵前來迎接那把聖劍,出人預料的是,那位米蓉公主竟然紆尊降貴,出現在了隊伍當中。
“歡迎你們,盧曼帝國的客人。”她笑著走了出來,一雙大眼睛彎彎的,還是那樣漂亮,像清澈的泉水那樣一塵不染,“你是多迪姆上尉吧?辛苦咯,要你們跑了這麼遠的一趟路。”
多迪姆跳下了馬匹,很紳士地向米蓉鞠了一躬,微笑著說:“感謝你,尊貴的公主殿下。你的笑容像海棠花一樣美麗,那令我們忘記了一路的風塵,更忘記了辛苦是什麼滋味。”
米蓉公主抿著嘴笑了起來。她把目光故意跳過了齊朗,扭頭向兩名隨從說:“常護衛,邵護衛,麻煩你們把客人的馬牽到驛館裡,引路官的職位現在歸我了。”
和多迪姆一樣,齊朗乖乖地把自己的馬匹讓了出去,只能步行跟在米蓉公主和多迪姆上尉的後面,而那一百多名東方勇士,則像眾星捧月一樣,把齊朗圍在了中間——那沒有別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他身上正揹著那把榮譽之劍呢。
米蓉一邊緩緩前行,一邊向多迪姆介紹著兩旁的茶館、酒樓等名聲在外的休閒場所。她的眼神一刻也沒停留在齊朗身上,就好像他完全是透明的,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齊朗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還在介意叢林裡發生的那一幕。對於那次尷尬的誤會,齊朗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把它化解掉。比起多迪姆上尉,他在和人相處上的能耐實在是差得太多了。應付現在這種情形,齊朗會做的只不過是低著頭,跟著米蓉公主那雪白的長裙默默前行罷了,儘管他很想詢問一下那位公主肩膀上的傷情到底恢復沒有,而且還想……正式地向她自我介紹一番。
“我們快要到了。你該抬頭看看,齊朗,看那王宮多雄偉。”體貼的多迪姆注意到了齊朗的落寞,他在和米蓉公主閒聊了半天后,順利地把齊朗帶入了話題當中。他招呼了一聲齊朗,又轉過頭去對米蓉公主說:“哦,對了,公主殿下,我想我該介紹一下我們最優秀計程車兵……”
“不必了。”沒想到米蓉卻不留情面地拒絕了多迪姆的請求。她甚至哼了一聲,故意把小臉扭到了一邊。
這實在是個很嚴重的打擊,齊朗更加沮喪了:“是啊,我只不過是個小小計程車兵,她可是個尊貴的公主呢。她為什麼要知道我的名字,就憑在叢林裡那不足一個小時的會面?醒醒吧,齊朗!考慮到當時的情景,她沒派人把我綁起來,砍掉我的腦袋,就已經是莫大的寬容了。”
就在齊朗把自己的腦袋垂得更低的時候,沒想到那位公主卻格格地笑了起來。她回過了身,還大方地向齊朗伸出了小手:“你叫齊朗,隸屬於旋鋒軍第二十七戰團,我們上次見面時,你還是一名中士,但現在已經是一位上士了,我說的對嗎?”
齊朗一下子陷入了空前的慌亂:“她伸手幹嘛?是要握手嗎?哦,天吶!古爾夫一定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