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口乾了,隨即不由分說,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第二杯敬留在西域的弟兄們,當年我不知天高地厚地把他們帶出去,沒能把他們帶回來……”
沈易:“大帥,過年呢,別說了。”
顧昀笑了一下,真就住了口,舉杯一飲而盡了,旋即再次滿上。
“第三杯,”顧昀輕聲道,“敬皇天后土,願諸天神魔善待我袍澤魂靈。”
長庚站在窗邊,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的盛景已經不能吸引他了,他側過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顧昀。
他從未見過落寞舉杯、一飲而盡的顧昀,這樣的義父對他而言幾乎是陌生的。
算起來,顧昀在他面前就沒發過火,也鮮少流露出疲憊或是不開心來,好像總是在逗他玩,又可親又可惡——好像除了這一面,其他諸多神色都是不方便透露給他看的。
因為他只是個無能為力的孩子。
長庚突然間生出一種想要立刻變得強大的渴望來。
這時,葛胖小突然回過頭來喊道:“侯爺!沈將軍,洋毛子帶了一大堆野獸在跳舞!快來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