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峻這時才開口。
“寧淨,寶兒現在是在香港吧!?”
“是呀。”寧淨點頭,把空的咖啡杯收到吧檯裡洗。
“那你為什麼告訴他,寶兒在東京?”這樣欺騙他,不太好吧!?
“我哪有騙他?”寧淨眨眨眼。“我說:‘寶兒出國的時候,目的地是日本東京',沒錯呀。”
齊峻聽出玄機了。
“寧淨,你……你根本是在耍他嘛!”他頓時哭笑不得。
“我哪有?這個頂多只能算是小小的報復而已。”寧淨得意地說。“誰叫他進門的時候那麼跩、誰叫他欺負寶兒,我沒把他轟出門、或乾脆不理他,已經算對他很客氣了。”
齊峻望著她,只能再三搖頭。
殷逢遠追到東京,善良的姚瑤很禮貌地招待他,然後告訴他,寶兒去了香港。接著,殷逢遠就馬不停蹄地轉往香港。
到了香港,霍瑞克很同情地望著他——基本上,被寧淨惡整的男人,他不是第一個。然後告訴他,寶兒早就走了,去了西雅圖。
一步又一步之差,讓殷逢遠有種被耍的感覺,可是他不能說什麼,只好繼續追下去。
飛到美國,循著住址找到寶兒在西雅圖的落腳處——辛家的產業之一,那裡的僕人告訴他,寶兒早在前一天便飛往紐約。
殷逢遠捺下火氣,立刻又飛往紐約,見到的卻又是江寧淨和齊峻。
寧淨見到他來,一點也不意外,笑咪咪地告訴他:
“殷逢遠,你動作真慢耶!寶兒已經不在這裡了。她知道你在找她,已經先回臺灣了。”
回臺灣!?
殷逢遠閉了閉眼,立刻訂下最快的航班,又飛回臺灣。
一下飛機,直抵薰屋。
為了避免寶兒有機會再逃跑,憑著第一次來時的經驗,他輕鬆透過一樓到三樓的防盜與暗鎖,進入寶兒的住處。
客廳裡,還放著她沒開啟的行李箱,他走向虛掩的臥室門,從縫隙裡,看見床上的小小凸起。
終於找到她了。
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讓殷逢遠差點全身虛脫。
一連飛了七、八天,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悄悄推開門,他進入臥室,看見了她睡眠中的容顏。
當寶兒醒著的時候,就像只拱背、豎毛的貓,防備而帶著利爪,隨時都會抓的你滿身傷;可是當她睡著的時候,就只像只貪眠的幼貓一樣無害,沒有銳利的爪子,也不懂得防備人。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可以永遠也不厭倦。
但是,多次的落空讓他學會謹慎,光看不夠,他要摟她在懷中,才能感覺踏實。
即想即行。坐上床沿,他伸手將她摟人懷中,那種充實與滿足的感受,讓他不覺輕喟出聲。
可是,他抱她的動作,驚醒了剛入睡的寶兒:她面色不善地睜開眼,準備把這個擾她睡眠的人給轟出去。
“誰……”
殷逢遠先一步吻住她,不讓她有機會把那些驚人的話給說出口。
“醒了嗎?”他小心地放開她,望著她的眼眸。
“殷逢遠?”她眨眨眼,孩子氣地揉著睡意深濃的雙眸。他怎麼會在這裡?還登堂入室地抱著她?
“寶兒。”他用力地摟了摟她。
“小力一點啦!”他快把她的腰給勒斷了。
殷逢遠聽了,放鬆一點點,可是仍然牢牢抱著她。
他的氣息,點點薰進她的呼息裡、飄進心肺,刺疼了眼,痛出了酸楚。她眨眨眼,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你……怎麼在這裡?”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他來了!?
“你別想再跑!”他沒有回答,卻蠻橫地命令。
“跑?”她一臉困惑。
“你不告而別。”他用眼神指責她。
寶兒回神了,現實的狀況也清楚地浮在腦子裡。
“我沒有跑,我只是離開。”她推推他,糾正道。
殷逢遠還是抱得她緊緊的。
“都一樣。”
“差多了。一個是很丟臉地離開、一個是光明正大地離開。”她辯解,一邊努力在他的懷抱裡爭取呼吸的空間。
“不管怎麼樣,你都休想再離開。”他繼續摟得她死緊。
寶兒皺起眉頭。
這人是怎麼了?特地來命令她的嗎?才十幾天不見,他怎麼完全變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