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弄明白,她就火爆了,忽地出手掐住大柱的兩耳,衝著孩子齜牙咧嘴。
“人家笑你孃親,你他祖爺爺的不會護著她,還讓她操心,你對嗎你?!你娘她哪一點對不住你?你害她傷心也就算了,還害本小姐看她傷心!她以往做的飯菜多好吃啊,現下她一邊掉淚一邊煮食,你害我難以下嚥你知不知道?本小姐這個月生生瘦了一圈,你他祖爺爺的再不給我回家去,下次再讓我逮到,我不捧得你小屁開花就不姓官!”太激動,被口水小嗆一下,尾音跟著一溜。
“……”
“你說什麼?!”
“是姓『宮』,不是姓『官』……”好歹他也是個會讀書的。
“你——”氣到臉色發紅。
突然,十幾道黑影從兩邊通巷中走出來。
“大柱子,有人為難你嗎?”像是當頭頭的粗壯少年慢聲問。待走近瞧清明玉模樣,眾人不禁互看了看,眼神曖昧。
“周大柱,這個妞兒不錯呀!嘿嘿……”
“剛巧哥哥們閒得發慌,有個妞兒來陪著玩玩挺好,大柱子,做得不錯!”
“她、她……不行的!你們……不可以……明玉姐,快走!”大柱拉著明玉起腳就想跑,三名高個兒少年已擋了他們去路。
明玉要是怕了,她也就不是官明——呃,不,她也就不是宮明玉了!
扯開大柱的手,她雙手插腰環顧眾人,這三、四年來,她在武藝上下過功夫的,今兒個瞧這場子,不包準能贏,但要打得兩敗俱傷也非難事。
提氣於胸,正要挑個最強的開打,偏偏瞧見他!
那抹高大黑影來得無聲無息,待一群少年發現時,那男人已離他們甚近。
明玉瞧啊瞧著,胸中那股氣就跟著洩了,笑得滿臉春花嬌綻。
“誰?!”帶頭的少年猛然回頭,驚聲問。
男人靜佇原地,淡淡道:“滾。”
要是這樣好打發就好。
一群小混混隨即圍上他——呃……是說,也沒有不好打發啦,因為只聽啪啪啪又啪啪啪連響,十幾個混混全被打趴,哀天喊地地叫疼,這是眨眼間的事,而且出手的男人只用單掌,另一手還負於身後。
“還不快滾!”明玉跳出來撿現成便宜,耀武揚威得很。
幾個人捂頰的緩頰、抱肚子的抱肚子,一下子全都跑光。
“你也快回去!”明玉對傻了似的大柱說話,扯扯他的大耳,把他扯回魂。“明兒個我再去義塾找你,咱們還得好好再談。聽見沒有?”
“唔……嗯……”大柱兩眼猶亮晶晶望著如天神般乍臨的高大男人。
“還不走?”再次嬌斥。
“啊!走了走了……”大柱終於跑開。
呼——好不容易把事稍稍搞定。明玉兩手拍了拍,轉身面對男人,忽而有些靦腆,臉紅紅喃了聲。“無惑,你來多久了?”
“來很久了。”語氣似透無奈。
“啊?”
“從你在綵衣街上開始追剛才那孩子時,我就來了。”然後他一路跟蹤,跟著她進巷內,聽她嬌聲大罵,直到適才那群潑皮言語輕薄,甚至真要碰她了,他才出面。
明玉一想也知,他定是因那些人要對她動手了,他才趕忙跳出來護衛。他本來就當了她三年的護衛啊!
她沒再說話,就衝著他笑,就是想笑,沒法擋的。
巷內雖暗,但無妨他的眼力,依然將那張嬌顏瞧得一清二楚,紅紅頰面,發亮的水眸……他突然撇開眼。
“那群小混混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個,明玉柳眉一蹙。“我也還沒查清楚,不過倒是得想想法子,要不周家的大柱子再跟他們混作一氣,遲早要出事的。”
無惑眉峰微乎其微地攏起。他就怕她說這種話,既要查清楚,肯定犯險又犯難,倘又遇到方才那種場面……他無奈嘆氣了。看來,他還得把這件事擺平,才能放心地再次離開松遼。
說不牽掛最好。結果,依然牽掛。
他十八歲與她相識,護衛她三年,在她十三歲時除下貼身護衛之職,而後又過四年,這四年,每年此地財神廟廟會,他皆會來到松遼與她相見。
她說要等他。要他來。他第一年對她守諾,陪當時十四歲的她看煙火。
他以為這樣就結束,她卻對他說,要他明年再來,她還等他。
他大可置之不理,從此兩清,但時候一到,他當時又恰在松遼附近辦事,心念浮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