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就是她的錯!我媽都跟我說了,當初我媽跟我爸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是王盼盼那個壞女人橫插一槓破壞了我媽跟我爸的感情,搶走了我爸!後來我媽嫁的那個男人對我媽一點也不好,動不動就打我媽,我爸又可憐我媽,然後有了我!有了我我爸很開心很激動!”
許惟澤等高寒吼完,定定的看著他。
少年的成長,性格思想的塑造真的跟家庭有很大的因素。
他病沒有順著高寒的話往下說也不跟他爭論,少年走進思想的死胡
同,鑽進牛角尖的話是不容易爬出來的。
“你也說了,只是可憐你媽而已!”許惟澤看著高寒認真的說:“作為合法妻子,沒有對你媽打擊報復,沒有讓人捅你媽一刀,沒有逼得你媽跳樓,這是她的善良,你不能總拿她的善良來傷害她”
高寒激動的反問:“你怎麼回事?別忘了你說的,你媽跟我媽一樣喜歡上有夫之婦!你一直為原配說話,那按你說的,你媽也不該跟你爸在一起,也不該生下你嗎?”
高寒太過激動幾乎口不擇言,說完就後悔了,眼前的人目光陰鬱,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何況他還是王盼盼的準女婿。他這麼說他,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新仇舊賬一起算,把他……
看著高寒嚴重漸漸燃起了怯色,許惟澤並沒有生氣,只是嘆息:“你說的不錯,其實我寧願我媽沒有生下我,那她的人生可能大有不同!如果沒有我,如今她應該是一個名播天下的舞蹈家。或許有真心的愛人和幸福的家庭。”
他說我那車子裡再次陷入沉默,許久之後高寒怯怯的問:“許哥哥,王盼盼會逼的我媽跳樓嗎?”
許惟澤苦笑,他想跟高寒說一個道理,但是為什麼話題會跑偏,會扯到他身上?他搖搖頭說:“只要你今後不要再害她,她十幾年隱忍沒搭理你們,今後也不會。但是你要是繼續這麼刺激她,逼著她犯罪,就不好說了。”
“我沒有逼著她犯罪,我只是……”高寒很激動,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最後只是低著頭:“我以後不會了。”
看著高寒的樣子,許惟澤搖搖頭,他想讓高寒明白,蘇母是寬容的,讓他今後不要在耍些小陰謀來故意刺激蘇母,引得蘇家不安寧,但是他辦法似乎用錯了,為什麼他會給高寒“原配比想象的更惡毒”這樣的觀念呢?
“高寒,我不是逼你,只是想你明白是非,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你認為不是好人的人,但其實也並不是壞人。就像你媽這次生病,王女士不是也拿錢給你媽治病嗎?”
“那是我爸給的。”高寒堅定的說:“錢是我爸取出來的。”
“但錢是你蘇亦燃賺的,由王女士保管,如果她們母女沒有默許你以為你爸爸能拿到錢給你媽治病?”一句話堵得高寒啞口無言。
又沉默了好久,高寒才說:“可是我媽真的很愛我爸!從十幾歲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變過!你不知道,當初我爸重病,我媽把房子首飾什麼都賣了就為了給我爸治病!”
盛情難卻,這可能就是蘇父一直不能撇開高秀梅的原因。
“所以,因為你爸的深情,王女士也容忍你爸照顧著你跟你媽,這麼多年相安無事,你為什麼一定要鬧一鬧呢?鬧得你爸家宅不寧是你想要的?”許惟澤反問,高寒再次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高寒怯怯的問:“那你呢?你就不恨你爸爸的原配嗎?”
許惟澤搖頭:“如果她是殺死我媽的兇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可是除了這一點,我沒有恨她的理由!我跟我媽破壞了她的婚姻家庭,是我媽對不起她。”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直沉默,之前的談話,當成是兩個私生子之間的交流。
高寒總是偷偷的看著許惟澤,怕被他發現,目光閃閃躲躲。
許惟澤說:“這裡就你跟我兩個人,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咳咳。”高寒咳了咳問:“你怎麼知道我是是故意的?”
許惟澤認真的開車沒有吭聲。
高寒的小把戲能瞞得過蘇父,也能偏偏蘇亦燃,但他難道看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住到他們家去的?”高寒緊追不捨的問。
偏巧紅燈,許惟澤停下車扭頭對高寒笑了說:“因為你的藉口很爛。”
“哪有?哪裡爛了?家長最關心的就是孩子的學習了,特別是高三生。”高寒很篤定的說,他覺得自己的藉口不可能輕易被拆穿的,蘇父不就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