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好容貌,溫雲沭也可以嫁個好人家。
但是現在沒有機會給溫雲沭去擇夫了,她的女兒必須替代薛玉晶,嫁給鎮北侯世子。
柳素說道:“如果你要是執意不同意,你也不用去書院了,你能夠進白鷺書院,本來就是沾了薛玉晶的光。”
溫雲沭的心重重一落,在京都的貴女們十二歲後可以去白鷺書院唸書,一直讀到嫁人之前。
在書院裡的日子悠閒又快活,溫雲沭很喜歡在書院裡讀書的日子。
而現在母親一句話,就讓自己不要讀書了。
“娘,不錯,我當時是和表妹一起去的書院,走得是長青侯府的路子,但是憑著我的學問,我也是可以考入白鷺書院的!憑什麼不讓我去讀書?!”溫雲沭本來還可以心平氣和,到了後來,捏著拳頭,說話的聲音在打顫。
“不是我逼你。”柳素輕聲說道,“我們現在能安安穩穩生活的,都是因為你姨母,我們就是沾了你姨母的光,你既然不要嫁給鎮北侯世子,你就不用去白鷺書院了。我是你娘,你不許你去,你就不能去。”
溫雲沭遍體發寒,發紅的眼眶死死看著母親柳素。
柳素回看著溫雲沭,神情堅定,溫雲沭知道,自己的母親看起來柔弱,平時說話也溫聲細氣,但是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軟磨硬泡也會向著目標努力。
“好!”溫雲沭最終從牙縫裡說了這個字。
在柳素的眼睛亮起來的時候,溫雲沭冷笑著說道:“不去書院就不去,反正我不嫁閻世子!薛家人那麼多,表妹有那麼多的庶出姐妹,何必用我這個外人給她替嫁?”
薛玉晶和鎮北侯世子的婚事就定在今年秋天,現在馬上要開始夏日假了,就算是不去,也耽擱不了什麼功課。
薛玉晶有好幾個庶出的姐姐妹妹,這本就是長青侯府的婚事,只要薛家出了其他人和鎮北侯世子完婚,她到時候就可以繼續唸書了。
“你!”柳素看著溫雲沭,“侯府的庶女確實多,但是適合年齡的也就那一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姨夫很是疼愛她,不可能讓她去替代薛玉晶的。”
“和我有什麼關係?”溫雲沭反駁,“我從來都不姓薛,我是姓溫的,他們薛家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當年是姨夫非要和他們鎮北侯結親,享受了鎮北侯府提供的好處,現在拿了好處,讓外姓人承擔後果?沒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溫雲沭忤逆的話讓柳素被氣得發抖。“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違揹我的意思?”
溫雲沭的聲音軟了下來,“娘,不是我忤逆……”
“住口!”柳素打斷了女兒的話,目光灼灼地看著女兒,“你是不肯替你表妹嫁給鎮北侯世子?”
“是。”
柳素抹淚:“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當年就是你不聽話,你讓你父親出了事,你現在又是如此。”
提到了父親,溫雲沭心中一痛,她的眼眶裡有淚水。
她不願意替嫁,母親就用她的難過之處戳她的傷口。
當年父親溫鶴帶著全家去赴任,路上她見到了一片桃林生得很好,桃花簇簇,便說要賞花。
家裡人把馬車停駐到此處,打算賞玩了桃花以後再走。
父親就是在那個時候出了事,那隻蛇妖把父親緊緊纏住,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要不是後來誅妖的道長追上來,及時困住蛇妖,要不然他們全家都得陪著父親共赴黃泉。
“夫人。”小桑看著溫雲沭的眼眶含淚,忍不住抱住了小姐。
小桑對著夫人說道:“夫人你不要這樣說小姐,小姐會難過的。當年老爺的死亡是蛇妖作祟,和小姐無關的。”
“她傷心?我還更難過?若是老爺還活著,我們何嘗用全家上下寄住在我妹夫家裡?”
提到了亡夫,柳素的眼中也有淚水,“要不是她說要賞花,老爺怎麼會被蛇妖害得沒命?”
溫雲沭的一顆心都如同被刀攪,她捂著臉哭了起來,如果要知道有蛇妖,她說什麼都不會要求賞花。
她錯了,她確實不應該要求賞花,但是她的那點錯,遠不及那個蛇妖的錯!
溫雲沭分得清主次,就是那個蛇妖吞噬了父親,害得她沒有了真正疼愛她的那人。
難道她願意讓父親被蛇妖害死?她甚至恨自己不懂道術,若是她可以修習道術,絕對不會像是那個喝酒的和尚一樣誤事,放跑了蛇妖,害得她父親沒命。
有修習道術這個念頭,溫雲沭的胸口一熱,像是有什麼滾燙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