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爺我能順風順水地活到現在,就靠好這一口。”胖子自顧自地繼續猛嚼起來。
“也是。”和尚在旁邊笑了笑,他關鍵時候不忌口,但平時條件允許的話一般只吃素,“你爺爺也是個世外高人。”
“跟你比起來,差遠了,我爺爺我爸那一輩就是靠嘴皮子上的功夫忽悠人混口飯吃,以前鬧活動時我爺爺可沒少挨批鬥,哪怕放在當下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營生,哪裡有和尚你光鮮亮麗。”胖子喝了一大口冰鎮啤酒,“不過想來我爺爺小時候是在日本鬼子進南京城時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逃難到的四川,一輩子風風雨雨也經歷得多了,可能還真有些獨門的辦法,可惜了啊,沒傳給我。”
“他的是道,傳給你也沒用。”和尚微微搖頭,“這種東西,得靠人生閱歷和經歷,再配合獨有的術法法門去感悟,你沒這個心境更沒這個時間,就算是日韓那邊的聽眾更尊重他們的血統和強化,也做不到這種浪費時間的地步,除非他們都是聖人,只沉浸在悟道的氛圍裡,而不關心自己的生死。”
“你爺爺是怎麼死的。”飯桌上陳茹這個女人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胖子倒是沒什麼忌諱,直接道,“老頭子老嘍,白事兒都給我爸去做,但有一天忽然想吃那啥玩意兒來著,是青色的,反正是老頭小時候住江浙那邊時吃的一個東西,跟糯米糰子差不多,嚷嚷著讓我媽硬要給他做,我媽做好了蒸出來了,老頭子一連吃了仨,噎住了,氣兒沒喘過來,就這麼蹬腿兒走了。胖爺我自己出師做的第一次白事兒就是給他操辦的,我爸當孝子只負責哭,現在想想也算是一種傳承了。”
“橫死。”陳茹又冷冰冰地說了這兩個字。
“嘿,你這娘們兒什麼意思,別以為你能打胖爺就怕你哦。”胖子不等陳茹反應馬上繼續道,“嘴上積點德。”
陳茹自顧自地笑了笑,繼續吃菜。
和尚則是從陳茹的問題裡捕捉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橫死,幫胖子改命,怎麼看怎麼都有種那種意思的感覺,而且自己孫子還成為了聽眾。
但可惜了,胖子的爺爺早就去世了,不像是眼前這位的父母,折騰了二十年,似乎還沒完,而且對待子孫後代的態度也完全不同。
和尚喝了一口涼茶,自己在心裡琢磨著,他沒打算把這個猜測告訴胖子,因為也確實沒這個節外生枝的必要,人死如燈滅,普通人如是,聽眾也是如是,現在去調查和追究胖子爺爺的真正身份也沒什麼意義了。
而且和尚自己也清楚胖子是個外表看似粗大實則心細無比的人,陳茹話裡有話,和尚不信胖子沒聽出來。
就在這時,蘇白放下了手機,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
“廣播發火車票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廣播發火車票了“這句話包含著好幾層意思,一層是廣播已經恢復運作了,開始繼續運轉自己的規則,之前出現的問題應該是得到了解決。
另一層則是這一批大佬級聽眾即將坐上火車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們一走,這個現實世界本來壓在他們頭頂上的那一片山巒將被搬開,自己等人這一批高階聽眾就將成為現如今金字塔最頂尖的一批人。
當然,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被徹底絕了希望的梁老闆,估計會來報復了。
“嘿嘿,我估計梁老闆現在得氣死了,一個堂堂大佬級聽眾,被胖爺我和大白一起咋呼了一下居然真的將信將疑完全作壁上觀了,孃的,大佬級聽眾也不過如此嘛,跟胖爺以前糊弄的農村老太太沒什麼區別。”
“他是個特例。”陳茹提醒道,“他的名聲在大佬級聽眾圈子裡,早就有了。”
陳茹說的“名聲”當然不是威名。
“那我們可以早點離開這裡了,或者回老方家或者去其他地方,否則萬一他來找麻煩,還真是有些不好對付。”佛爺建議道,“雖然我們並不怕,也不擔心他真的惱羞成怒做出什麼事兒,但能清靜的話自然是最好的。”
一個大佬級聽眾如果真的要和你過不去,想彎下自己的身段找你麻煩,你還真的煩不勝煩。
“火車票既然發了,那麼火車也估計就在這幾天就要發車了,我們沒從海梅梅的口中知道小軒的下落,但海梅梅既然是幫荔枝做事的,那麼荔枝肯定清楚小軒現在的情況,等那天我們一起去火車站再碰碰運氣吧。”
和尚說的是“碰碰運氣”,因為大家都清楚,荔枝和海梅梅不是一個維度的生物,自己等人能把海梅梅吊起來拷問,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