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一直有件事情想不通,記得從前有一次父親流著眼淚對爺爺說小時候他的二哥總是動手打他,常常打得他全身是傷,當時爺爺聽了也難過地流下淚來。
可是她卻糊塗了,不明白了。原來父親也知道打人不對啊,也知道被捱打的人會很傷心,那他為什麼還總是下狠手打罵自己的孩子呢?
“卉兒?”
葉卉還是不答話,楚澤衣打她的時候,和前世父親的影像重疊了,她一時分不清打她的到底是誰。在一剎那,愛她的師父變成了狠心的父親。可是師父現在一聲聲飽含溫柔的問話,讓她更覺得委屈。
楚澤衣拿出藥膏,輕輕地塗抹在她的臀部,塗完之後再蓋上輩子。
“卉兒,是為師錯了。”楚澤衣又嘆了一口氣,道:“你總愛與比自己強的敵人鬥法,總是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弄得為師提心吊膽,每次看見你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就非常心痛。這次本就是為師的錯,不應該搞丟你,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那麼可怕的危險,為師該保護好你的。”
葉卉那雙濃密掛著晶瑩淚珠的眼睫毛,這時候微微顫動了兩下。
“對不起,卉兒,看見你和永夜魔君鬥法嚇得為師糊塗了,莫名其妙做下傻事。是為師的錯,發誓不會再有下次了。”
楚澤衣在她的身旁又躺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扳過來她的身體面對他。伸過雙臂摟住她,再去吻她的唇,這次她沒有那麼推拒,他欣喜地吻住她的舌,再含住,不停地吸允。再來到她的脖頸處,繼續向下吻,當撩開她的衣襟,他吻去時……她伸出雙手擋在那裡。他不依不饒,越過那裡,向下面吻去。
她有些慌,有些無奈,她不想這樣容易原諒他,不想在這樣的情緒下做那件事。
楚澤衣喘著氣,柔聲道:“卉兒,為師知道你受了傷,可是我忍不住,你放心,我只做一次……”
在他溫言撫慰下,她那顆不安的心不那樣難過了。
楚澤衣把她擺好姿勢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先是上衣……
篤篤篤,敲門聲想起來。
葉卉臉色煞白,這是楚家,萬一被人發現人他們師徒做出苟且之事,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推開楚澤衣,她像受到驚嚇一般哆哆嗦嗦去穿衣服,急切之間竟將褲子穿反了,衣服系也錯了釦子。
楚澤衣惱火地看向門口,眼中的怒焰似乎能把門外的人燃燒成灰。
葉卉伸手推了推他,用眼神懇求他出去。
楚澤衣嘆口氣,穿好衣服,起身下床時看到她衣冠不整的窘樣,有些好笑。拽過被子蓋住她,臨走時拉上帷帳。
出了臥室,楚澤衣將門關好,看見客廳裡的女子端著茶盞,以為是個丫鬟,冷冷地道:“把東西放下,立刻走人。”
水如煙把茶盞把在桌子上,身姿優雅地施禮,細聲慢語道:“衣表哥,是我,我你的是如煙表妹,你不認識我了嗎?”
楚澤衣哪裡管她什麼如煙、黑煙、白煙的,不耐煩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
“衣表哥,你別這樣對我,三十年前,你說長得很好看來著。”水如煙泫然欲泣,用衣袖掩住鼻子抽搭幾下。
楚澤衣皺了皺眉,自己有說過嗎?怎麼不記得了。
水如煙發急道:“你好好想想,當年姑媽病危,你回來楚家探望。就在姑媽的床前,你坐在床頭,我就在旁邊端著藥碗。姑媽說她要是有我這樣一個兒媳婦就安心了,你說嗯,這姑娘很好看,我就給您找一個這樣的兒媳婦吧。”
楚澤衣想了想,好像是又這麼回事。擺擺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這句話本沒什麼,可聽在水如煙的耳裡,卻是另外一種意思:好了,我想起來了,你回去等答覆!
或者還有第二種意思:好了,你回去吧,等過幾天我就上門提親去。
水如煙頓時欣喜如狂,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線,卻裝成很羞澀的樣子,一甩袖子道:“表哥,你好壞喲,這樣欺負人家。”
楚澤衣越來越不耐煩,揮手道:“趕緊走。”
“好吧,那個,表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楚澤衣看見水如煙總算離開他的屋子,趕緊去把房門關嚴,再佈下防禦陣。
忙完之後,一個箭步穿進臥室。
拉開帷帳,卻看見葉卉一臉嚴肅地望著他,眼裡閃著兩簇火焰,像要燃燒出來一樣。
楚澤衣一臉的大惑不解,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