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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震天光芒此言,柯洛亦趁此機會急速閃退,瘋和尚給他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似乎與生俱來,無法與其正視。
天聖廟內,離巽道韻牽引著乾坤道韻飛入房內。
柳片兒舞笛而動,翠綠光彩周身靈氣宛若仙女下塵,綠笛在屋內划動起絕美弧線,招招玄音帶起陣陣殺力,但卻奈何不了四股道韻。
咻咻咻——
數道光芒打的屋內支離破碎,但四道韻最終還是融入燕回體內,頓時間太極圖浮現而出,聖蓮朵朵道氣橫生。
翌rì,yīn雨的天透著股股冷寒,濃重烏雲再度遮天蔽rì。
六月底的炎熱竟然蕩然無存。
渡厄和圓寂無奈地漫步於細雨綿綿的街道上,轉世佛的消失讓兩人揭起的歡樂再次消失,他會去往何處呢?茫茫世間如何尋找?
絲竹宮內的yīn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轉世佛會在其中嗎?
呼嗚——
忽然,瘋瘋癲癲的東賢闖入渡厄和圓寂的視線內,依舊那般傻兮兮的模樣,只是那yīn冷之風撲面而來。
但見東賢身後,朱悅夢的yīn兵如疾風般追趕而來,故而渡厄雙手合十間,莫大“卐”字席捲虛而去,“世間淪喪,光明亦黑暗。”
佛光乍現,yīn兵遁走,唯獨留下東賢嘀嘀咕咕,“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的。”
而此時東豪等人攜帶著家傭趕來,“賢兒,快點隨我回去。多謝大師,若不是你及時攔住,我真擔心賢兒他跑走。謝謝謝謝。”
渡厄微笑,圓寂則言道:“善哉善哉,此乃出家人應做之事,施主無須掛懷。只是徒於趕路無暇顧及肚腹,不知道施主是否方便……”
聞言,東豪點頭笑道:“方便,當然方便!你快去為兩位大師準備素齋。兩位大師,隨我走吧!”
途中,渡厄問道:“施主,不知令郎為何會瘋?我觀其面相與氣勢,竟發現有靈氣流轉,照理而言,這般人物絕不會心智喪失。”
刺心的語無奈的言,沒有過往,只有那錐心的痛。
東豪搖頭言道:“老夫亦不知賢兒到底為何這般?若不是雲府被滅,賢兒又怎會被人找到呢?當時賢兒遍體鱗傷地躺在雲府廢墟內。那慘不忍睹的傷勢就是出家人都難以平靜,沒想到雲天衝竟是這般喪心病狂的人,真是老天有眼。說來也怪,賢兒在絲竹宮修行好好的,不知為何出現在雲府。”
渡厄看了看傻兮兮的東賢,“也許令郎是受到什麼巨大刺激。施主,難道沒有想過會與絲竹宮有關?”
聞言,東豪竟然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隨後輕聲言道:“噓,任何關於絲竹宮的話都不能說,否則必然看不到明rì太陽。說實話,我也想過。”
渡厄不禁微微笑道:“施主莫擔心,和尚事和尚自我承擔。施主既然想過,為何不去評理呢?”
東豪再度張望,確定四下裡無人後,才悄悄言道:“絲竹宮已經不是原本的絲竹宮了。每晚聽到的不再是悠揚笛音,而是鬼哭聲。”
東府與雲府都是江城的兩大員外,其身價沒人能夠猜到,就知道銀莊遍佈雷州。
其府邸亦如雲府般豪華闊氣,石獅守門大有雄霸天下的氣勢。門庭高大,頗具富人氣態。裡面更是亭臺樓閣,水榭樓臺比比皆是。
水榭邊,流動的水濺起嘩嘩水聲,躁動的音似乎是種遮蔽。
渡厄淡然言道:“水榭聲響。施主,可有難言之隱?先前施主所言的‘鬼哭’到底是何原因?可否詳細告知?”
即便身處水榭邊,東豪都顯得極度緊張,神sè凝重地說道:“不瞞師傅所言,就在半個月前,絲竹宮內經常聽到悽慘的吼叫聲。”
渡厄不由皺眉,“吼叫聲?”
東豪點頭,“沒錯。那種撕心裂肺中還帶著絕望的吼叫聲,就像是看見了死亡。吼叫聲後沒過多久,便是嗚咽的鬼哭。”
思索片刻,渡厄不由站起身來,“施主對和尚所言如此之多,和尚又豈能不圖報呢?這樣就讓和尚去看看令郎,也許尚有生機。”
天聖客房內,柳片兒死死地守護在燕回身邊,稍稍地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很是緊張,以為是燕回醒了,以為是危險來了。
蒼白的臉昏迷的眼,何時才能夠睜開看看眼前憔悴的人兒?
纖細手指輕輕滑過燕回的臉頰,心酸的淚化為血滴在心底,“為了她,你真的這麼值得嗎?為了他,我又為何無法毅然決然地離開?”
意識流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