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哭喪著一張臉,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逸園。
雲嵐緩步上前,走到司徒逸身邊,好奇地往安南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吩咐安南做什麼了?怎麼看他好像有些絕望?”
“你心疼他?”
司徒逸的聲音有些陰測測的。雲嵐一聽就知道這句話肯定不能承認啊,雖然她確實覺得安南挺可憐的。
“我只是怕他萬一生了二心,豈不是害了你?”
司徒逸嘴角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在別的地方,他可掙不到那麼多銀子。”
“那你以後稍微多給他點銀子吧,”伺候好你這樣的主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司徒逸應了一聲,如果那小子一直這麼識趣能幹,他不介意多給那小子一些銀子花花,“你身邊那個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說些死不死的?”
這寒冬臘月的,說這些話也不嫌晦氣?
“今兒秋嬤嬤買了些點心回來,我一個人吃不了,又不好只送爾雅那邊,就讓人各院都送了一些過去。香雪怕我好心卻遭人算計。”
“是要小心些。爾雅和三嬸那邊倒是沒什麼。”
“我敢送東西,就不怕人陷害。她要是真敢賴上來,吃虧的還不定是誰呢。”雲嵐驕傲道,“現在外面的風言風語傳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誣陷的話,她不定怎麼著急窩火呢。”
“話是這麼說,你自己還是要小心些。”司徒逸想到外面的傳言,眼裡浮起濃濃的戾氣,“外面的流言,再過不了幾日就會消散。你安心在府裡等著好訊息便是。”
“怎麼會?”雲嵐的計劃科不是這樣的,“莫非是你在外面逮住了二叔的把柄,二嬸不得不自己讓這些流言消泯?”
這樣應該也不錯,能夠讓二嬸吃一個大憋。
司徒逸默默地將雲嵐冰涼的手放進自己的掌心握住,用自己的手溫暖了雲嵐的那一雙手,“這也太便宜他們。”
司徒逸這邊的陣勢還沒擺出來,二房那邊,羅氏卻是忍不住了。
外面的流言傳得洶湧。流言的女主角,司徒家新進門的七少夫人簡直成了一個為了權勢,手段慘厲的女人。
羅氏卻知道,這跟她之前的計劃想必,差了很多。
雲嵐那些行為,被放大太多,還有很多事情,都是胡謅的,這樣一來,那些流言很容易戳破。
那她只能讓這個流言成為現實,給這個流言提供一些切實的證據,讓雲嵐,變成一個真正不折手段的人。
青葉如同往常一樣,準時喚羅氏起床。
二房的臥室不同於他們表面流露出來的雅緻與淡淡泊,反倒是有好幾件精美的瓷器銅器。
青葉流連地看了幾眼那博物架上的東西,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她知道,博物架上的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她當一輩子的丫鬟,就是一文錢不花,全部存下來,也買不起上面小小的一個茶盞,不,連個茶蓋都買不起。
那些都是經歷了好幾輩人的東西,是古董呢!
青葉心思百轉千回,走到拔步床前,低眉斂目地喚道,“夫人,請安的時間快到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青葉奇怪,難道是自己今天聲音太小了?可是她以前都是用的這麼大的聲音啊?
可是外面的天色著實不早了,青葉提高聲音又換了幾聲,這才察覺出不對來,連忙掀起簾子一看。
羅氏渾身通紅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連個喘氣聲都沒有。
青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又連忙爬起來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快請大夫,夫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