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計較的,心地確實不壞。至少司徒逸每年還拿了銀子做善事。
雲嵐將自己想到的東西立馬用一個小本本記錄起來。這種靈光一閃的東西,最好當場記起來,以後慢慢想。很多時候,不是想不到好點子,而是沒能及時落實在紙上。
三月十五,早上的時候還是見了陽光,沒一會兒卻下起絲絲密密地杏花雨。
魏紫指揮著人將院裡的迴廊都清乾淨,各色的月季擺在庭院中,雨絲一洗,朵朵花開嬌豔欲滴。
魏紫長吁了一口氣,這花會是風雨無阻的,就是六月天的瓢潑大雨,也還有後面碩大有頂的花棚。
巳時一到,陸陸續續就有受邀的夫人來了。
唐家的宋夫人是淑慎居士的閨中摯友,早早來了,給摯友的唯一徒弟撐場面。唐奕詩自然是跟著母親一起。
見到宋夫人第一個來,雲嵐也鬆了一口氣,歡喜地迎上去,摻著宋夫人的左側,“宋姨,可算是您先來了。笑笑也算是有了主心骨啦!”
“放心,今兒宋姨就是來給笑笑撐腰的!”宋夫人和藹地拍了拍雲嵐,看雲嵐眼底都有一絲絲血絲,安慰道,“你師傅那個不著調的,等她回來,宋姨幫你教訓她!”
“師傅也就是喜歡玩了一點,無礙的。”雲嵐不知自己這幾日熬夜寫計劃熬出血絲,疑惑地道。
“看看笑笑,多可人疼的孩子?你成天就知道到處闖禍,我這個當孃的,成天裡到處幫你賠罪道歉。”孩子果然是別人家的看起來乖巧,宋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對閨女唐奕詩道。
“您是我嫡嫡親的孃親!”唐奕詩摻著宋夫人的另一邊,不客氣地道,“不就是抽了那個宋衛新一頓嘛!他竟然敢當著本姑娘的面調、戲爾雅,本姑娘能給他好果子吃?!”
提到宋衛新,宋夫人臉上一向平和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厭惡,“好歹也算是你表弟,別當著面往人臉上抽鞭子啊。”
“娘!您可千萬別說宋衛新是我表弟啊!都五服外了吧!再說,一看到他那張臉,我的手下意識就將鞭子揮過去了。”唐奕詩不滿道,“我表哥表姐各個溫文知禮!”
看宋夫人那發愁的模樣,雲嵐忍笑安慰道,“宋姨,詩詩就是這樣的性子,您管著她,她難受您豈不是更難受?”
“看你們一個個乖巧可人的,真恨不得把我家這野小子換出去。”宋夫人頭疼地道。唐家從來走的文官路線。自家閨女卻像了她舅舅,成天的愛舞刀弄棍,在唐家活脫脫的一個異類。好在她還懂點事,唐家上下也寵著她。
只是自家閨女該找個什麼樣的姻緣?真真愁壞了她這個當孃的。
沿途邊走邊看疏影山莊的佈置,宋氏暗暗點頭,心知自家閨蜜這個徒弟真真選得不錯,軟得下來,撐得起場面。唯一可惜的就是,出身太低。
宋夫人指點了雲嵐幾句,就讓雲嵐自去忙活。又讓自家閨女去給雲嵐幫幫忙。
唐奕詩倒是躍躍欲試,雲嵐卻怕了這個破壞狂,只讓她去霧嵐居陪著司徒爾雅接待來這兒玩耍的小娘子。有司徒爾雅在,唐奕詩好歹會收斂著點身上的戾氣。
臨近午時,邀請的客人差不多到齊了。前面的匯香園也擺好了席面。既是花會,自然少不了花茶花饌。
雲嵐自己好清甜的口味,這時節清甜的味道也適合養生,一席下來,倒是有不少人對雲嵐的能幹有了認識。
宴席之後,匯香園的席面被撤下,一株株珍品的月季被搬了進來。一時間匯香園倒是成了真的匯香之地,濃郁的花香盈滿,竟是連薰香也不需要了。
雲嵐見在坐的對這些花花草草的還算滿意,給唐夫人打了個招呼悄悄退出去更衣。
“姑娘,那些夫人看到那幾盆顏色各異的墨染月季的表情,真真好笑!”茜草說著,還比劃了起來。
“這是見獵欣喜。你若是遇上了真真喜愛的東西,也沒好多少。”雲嵐心裡得意,卻知道這不過是眾人以前沒怎麼見過罷了。
“還不是姑娘的主意好!”茜草才不管這些呢,她只知道,自家姑娘成功讓匯香園裡的那些夫人姑娘們震驚了!
“沒想到淑慎居士這個徒弟,還真真是個出眾的。”
雲嵐正往回走,路過假山的時候卻聽到有人提起自己。雲嵐輕蹙眉,決定聽聽別人對自己怎麼看的,示意茜草安靜。
“出眾又如何?她那個出身,配我家的幾個庶子都不夠格。”另一個夫人的聲音透著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