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建州辦商會,還不如不辦;若是在大周辦商會,咱們二人做牽頭,怕是資格不夠看。”司徒逸知道,雲嵐做事喜歡有始有終,無論好壞,都要一個結果。開了這個頭,接下來就簡單了。
雲嵐想了想,司徒逸已經養了幾十日的傷,這會兒應該沒什麼大礙,便坐下道。
“我也正愁著這個問題。我師傅倒是能牽這個頭,可是她是個清貴的人。”
什麼叫清貴?淑慎居士告訴你,要夠清閒身份還要夠貴重!
莫琦華名下產業不少,處處都有人打理這。莫琦華只要心血來潮的時候做個大檢查,犯錯罰,有功賞。狠狠打一棒再給個大甜棗,加上莫琦華有意識的在士族民間經營的聲望,那些個掌櫃也不敢糊弄莫琦華。
“居士出面,倒顯得咱們以勢壓人了。”見雲嵐面露愁容,司徒逸不忍道,“大週數得上名號的商戶,後面都是有人的,盤根錯節的。我知道幾個商戶,名望財勢皆適合。你可以看看。”
“可是鳳翔府的鳳翔銀樓、仙客來、贛州的茗苑茶行、南陽回春堂?”雲嵐最近也著人瞭解了一些,這幾家在民間聲望都不錯,就是在官府,也說得上幾句話。更重要的是,這幾家歷史悠久,可以百年論。
“看來笑笑的功課也沒少做啊?除了茗苑,其餘幾家都可以。”司徒逸用茶水潤了潤唇。茗苑現在看著還好,過兩年似乎現任當家出了事,換一個人當家。可惜那個當家人沾了朝廷上的事,最後茗苑茶行幾乎都不能保下來。
現在,茗苑茶行估計已經被盯上了,要是讓茗苑茶行在商會建立起來之前,知道商會的事,恐怕以後這商會會變成有心人手上的工具。
此次去北地的時候,司徒逸本來都是不想跟茗苑茶行搭上關係的。誰知道他一個江南的小茶商,竟然進了茗苑茶行當家人的眼。
如今,他只能儘量幫現在茗苑茶行的東家避免死於非命了。
真是一件麻煩事。
“商會這事,看來還要慢慢籌謀。這事急不來。”雲嵐思索道,“咱們先儘快整理出一份名冊來,慢慢打探接觸。說到人脈,要是咱們能和回春堂搭上關係就好了。”
“我要搭上回春堂張家是難事。笑笑你就不一樣了。”司徒逸神秘道,“張家當家的有個嫡出的姑娘張寶芝,乃是張家當家的老來女。這位姑娘生平最崇拜你的師傅。”
“這……”雲嵐為難,總不能把師傅拉出去賣了吧。
“笑笑手邊若是有居士平日練手之作,可以在五月十七的時候、這位張姑娘的及笄之時,作為賀禮送去。一來二去的,也算是搭上關係了。”司徒逸輕咳一聲,建議道。若是笑笑覺得此計可行,那五月十七的時候,就能結伴去南陽張家。建州到南陽,一來一回至少要半個月。
南陽,雲嵐沉吟。師傅是很少去南陽的。南陽離京城太近。師傅到南陽如果不去京城面聖,那些個後宅的長舌婦,又會到處說師傅的不是。
尤其是袁太后垂簾聽政以來,京城中忽然之間出現了好幾個“失德”的女子。
遠在京城千里之外的雲嵐都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可見京城裡該是鬧得如何沸沸揚揚的。
最近的一個女子姓朱,乃是當朝右相之女。據聞,朱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烈性得很,當時太后開玩笑一般地說這位朱姑娘德行有失,這位姑娘當場發作,引經據典地辯駁得袁太后下不來臺。
至此,京城“失德”女子的流言終於少了。
可莫琦華卻不願意再進京,甚至不願意自己的詩畫作品流落在外面。
市面上有五年沒見到淑慎居士的新作了。
雲嵐想到前陣子羅溫夫人在京城公然嘲諷自家師傅現在江郎才盡,不敢拿新作品出來丟人現眼。
自家師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意氣之爭,隨手將一張新作的韻深意厚的潑墨牡丹扔給自己,說,“拿去墊桌腳吧。”
雲嵐,“……”
“你怎麼知道張姑娘極為崇拜我師傅?”雲嵐好奇地問,純粹的好奇,畢竟這件事她這個淑慎居士的徒弟都不知道。司徒逸這個男子竟然這麼清楚!
太奇怪了!難道司徒逸早就想勾搭上回春堂了?
司徒逸見雲嵐眼中那純粹的好奇,酸澀難掩,笑笑就不能表示出一點點不開心嗎?張姑娘就算是名醫之後,也是姑娘啊!
他了解一個陌生姑娘的偶像,她不是應該多少有點不開心嗎?司徒逸鬱悶滴想到。
難道笑笑就這麼不在乎自己?好歹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