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矮瘦個子的男人拼命地攔住一個壯漢,“咱們今天人少,上去也討不了好。至少現在知道人在哪兒了不是?”
壯漢冷哼一聲,“敢跟我搶媳婦兒,我要滅他們滿門!”
矮瘦個子苦笑,“好好好,滅滿門就滅滿門,現在咱們先回去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吧。”
壯漢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二人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司徒逸對身邊的安南示意一眼,安南很快就下去。
“司徒逸,我這回犧牲可大了!”陶聞端正地坐直身子,一口將青樽裡的酒飲下,大呼痛快。
“我犧牲就不大?”司徒逸冷哼,“昨天你往我身上趴了一下,昨夜家宴的時候,我二叔陰陽怪氣地讓我不要耽擱了人家姑娘家一輩子的幸福。”
說得好像他真是斷袖似的!
陶聞訕訕一笑,離司徒逸遠了些。他也不好那一口。
上好的羊脂玉細膩溫潤,加上寶慶樓的雕工,一枚白玉樓空如意玉笄便成了型,放在墨色的襯底上,更顯溫膩。
“一般。”雲嵐不客氣地將盒子收起來。在這人眼前,她從來不會客氣。再滿意也只給出一般二字。
“你!”掌櫃氣得漲紅了臉,卻沒有別的辦法。誰讓他在雲嵐面前理虧?寶慶樓現在推出的金鑲玉頭面首飾,多虧了這人。
而且,之前因為一些誤會,他還曾多次對雲嵐口出惡言。
現在,想必就是報應。
出了寶慶樓,雲嵐側頭對茜草道,“寶慶樓的手藝真好,就是掌櫃看人的眼神不怎麼樣。”
茜草點頭,“杜掌櫃那樣的也看得上眼,眼神卻是不好。”
幾步走到馬車旁邊,雲嵐先上了馬車,不由將盒子開啟,想再看看那枚玉笄。
“哎喲!”
茜草哀聲一叫,雲嵐掀開車簾一看,就見到一個小孩子跑遠。
“快上馬車,去醫館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雲嵐連忙道。
茜草搖頭,“就是被一個突然衝出來的小鬼頭撞了一下,無礙的。”
說著,茜草上了馬車,手摸向腰間掛著的荷包,那裡面可是有幾錢銀子。
這一模,茜草一驚,荷包還在,荷包裡卻多了一張紙條,字跡是她不熟悉的,“姑娘,您看看這個!”
雲嵐神色一凜,這字跡她很熟悉。周默書曾經和她一起在淑慎居士面前學習,她無意中發現周默書竟然會用左手寫字,字跡便是這樣,毫無特色的小楷。
只見紙上寫著,賭坊系始元,正準備對付九州商會。
始元?雲嵐眉頭擰起,為什麼要對付九州商會?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雲嵐不會覺得,一個開著賭坊的組織會有閒心對付一個跟他們沒啥關係的小商會。
除非,這個商會損了他們的利益。
是了,開賭坊的就是為了掙銀子,九州商會里面真正頂級的商戶不多,可是耐不住擰成一股繩。還有,因為商會的存在,救了很多瀕臨破敗的小商戶。
有的家裡還有幾樣拿得出手的手藝。而滅家之禍也因為這些小手藝而起。
既然雙方的利益已經開始碰撞,沒什麼挽回的可能,雲嵐也是不怕的。而且,始元?她聽都沒聽過,一個只會藏在陰暗角落的組織,有什麼好怕的?
“姑娘?”茜草見雲嵐出神,連忙喚了一聲。
“這訊息,往司徒公子那送一份。”
茜草將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奴婢回去就讓人送過去。姑娘,您說那個始元是作什麼的啊?背後是誰?”
雲嵐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小案几,“有一點猜測,還要看看司徒家那邊怎麼說。”
一個需要大量銀子的組織,雲嵐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件大事。那組織肯定存在不是一天兩天。
回到霧嵐居,雲嵐拿出一個不大的檀木樓空纏枝蓮長盒,又將裁好的細棉底襯鋪在盒子裡,這才把白玉鏤空如意紋玉笄放在長盒裡。關上盒子,雲嵐又給盒子上了一把小鎖。最後,雲嵐將盒子放在首飾盒的最底層。
青幔馬車一抖,莫琦華皺了皺眉。她甫一出生,用的就是最好的。誰讓她是莫家的嫡女?後來她為自己掙下一份家業,日子過得更好。
她是從來不會虧待自己,起居坐臥,都以自己舒適為重。
這樣的普通馬車,她還是第一次坐。
見莫琦華皺眉,盧秀茹心一緊,“您且忍忍,再有三天便能到建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