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袁靜姝忽地坐直身子瞪著硃砂。
“夫人,您快躺好,怎麼著也要先把胎坐穩了!”豆蔻連忙上前安撫袁靜姝,一面對硃砂使眼色,讓硃砂先退下。
袁靜姝深吸了一口氣,“硃砂,把你聽到的話都告訴我。”
袁靜姝半躺在在床上,目之所及都是自己喜歡的帳幔,只有抓著錦被的手骨節分明。
硃砂再不識趣,現在也看出來情況不對。只是迫於主子的壓力,讓她說不出假話來。
“您選的那柄翡翠玉如意被大人拿去送禮了。”
考慮到袁靜姝的身子,硃砂遮遮掩掩地說道。
可是,她越是這樣遮掩,袁靜姝越是想知道。
“哪一家?說清楚!”再床上連著躺了幾十天,只能偶爾下床活動活動,袁靜姝滿身都是沒處出的氣。這會兒硃砂正好撞上來。
硃砂朝著豆蔻看了一眼,豆蔻暗暗對著硃砂點了點頭。這事,瞞估計是瞞不下去。
“奴婢聽外院的管事說,大人舊友今日成親,大人就送了一柄翡翠玉如意,正是您打算年底送給太后娘娘的那一柄。”
硃砂偷偷看了一眼袁靜姝,被袁靜姝的神色嚇了一跳,只是,袁靜姝沒讓她住口,她這事就還得繼續說下去。
“大人的同僚們知道後,都去隨了禮……連刺史大人都有送……”硃砂說完,就縮在一邊,恨不得找個地縫將自己埋進去。
“豆蔻,大人送的可真是我挑的那一柄玉如意?”袁靜姝不敢置信,他怎麼會動她的東西?那柄玉如意並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只是上面的花紋不常見而已。
她只是打算將這柄玉如意送進宮裡,討個新奇而已。
“夫人,庫房裡您選的那柄玉如意確實已經不在了。”
“刺啦”一聲,薄沙的衣袖被撕開。
豆蔻連忙將晾好的安胎藥端給袁靜姝,“姑娘,就是看在小少爺的份上,您也要多保重自己啊!其他的,來日方長!”
袁靜姝撫著小腹,一定要是個兒子!
第二日,雲家的女眷早早地到了正房,等著新娘子。
崔氏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今天小兩口應該起不來太早,只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早早地就起來。
可是,這等在屋裡的幾個小年輕是什麼意思?
“母親。”鍾玉姍微微朝著崔氏屈了屈膝。
“快坐下快坐下!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現在才辰正!”崔氏看著兒媳的大肚子,連忙讓丫鬟摻著鍾玉姍坐下來。
“阿應,你媳婦兒懷著孩子呢!怎麼讓她這麼早就過來了?”雲峰也有些不贊同。
雲應摸了摸鼻子,媳婦兒要來看熱鬧,半個時辰前就起來了!“回爹孃的話,家裡人本來就不多,兒子想早些過來幫幫忙,誰知道鬧醒了玉姍。”
“你以後注意著些,玉姍這時節容易驚醒,你往後動作輕巧些。”崔氏說了雲應幾句,就將目光移到雲嵐身上。
“娘,女兒一向起來得早!”雲嵐急忙道。好吧,她也是想來看看勤勞得二哥今天幾時能起床……
崔氏無奈,女兒一向是起來得早……
想著這時候,廚房那邊應該還沒給各院送點心,惜園那邊,聽婆子的回話,估計也沒那麼快過來。
崔氏讓人去廚房端了些粥菜,一家子歡歡喜喜地用過。
又等了一個時辰,一對新人才姍姍到主院。
朱慧見連小姑子都來了,不由在丈夫腰間輕輕擰了一下,到底是不捨得使勁。
雲嵐的目光本是落在朱慧耳朵上的白玉蘭耳墜上,誰知不過微微往下挪了半分,就見到朱慧脖子上的紅痕……
非禮勿視!雲嵐在心底狂喊,二哥你怎麼一點都不矜持?這也太狂野了吧!高領的襦衣都遮不住你的獸行!
鍾玉姍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想當初她剛進門的時候,丈夫可沒少被這個小叔子揶揄。她不能說小叔子什麼,待會兒調侃一下弟媳總沒什麼吧!
看看弟媳眼底的青影,連胭脂都遮不住……
“爹孃!”
“公公,婆婆!”
二人正出著神,那廂一對璧人已經在蒲團上跪下,給二位高堂敬茶。
崔氏將見面禮給了朱慧,瞧見朱慧眼底淡淡的青色,沒好氣地對雲康道,“以後悠著點!”
雲康大大咧咧地一笑而過,可憐朱慧羞得滿臉通紅,連給雲嵐見面禮都還垂著頭。弄得雲嵐只